第三章 姜家（求推荐票~）第2/3段
……
冯冲走了，姬长陵仍然抱着双膝坐在草地上。这一刻，他感觉到心中一阵疲累。
冯冲的样子在他的心中不断地扭曲变化。一会儿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一会儿是魁梧英伟的将军，一会儿又是满腹算计的一团阴影。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打开木门，走进满是碎石的院子里，提起一桶水当头浇了下来。
“哗啦”一声，浑身湿透，冷水顺着顺着头发不断滑落到脸颊上，他双手捂住脸狠狠地揉搓，直到脸皮生疼。
在他身后，姜万里转动着轮椅出现在了门口，望着他的双眼中满是疼惜。
晚间，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姬长陵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忙碌地生火做饭。
伺候着爷爷吃完饭，姬长陵起身收拾碗筷。
老人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身影，轻声道：
“长陵，你真的那么想从军吗？”
姬长陵一顿，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地点头：
“爷爷，你知道……我整个村子都没了。”
老人闭上眼，回想起当年刚到这个村子时看到的遍地尸首，想起蜷缩在地窖里的瘦弱孩童。轻轻地叹息一声：
“你随我来。”
爷爷的房间中只有一个土炕，炕沿上有一个盛放衣物的包裹和一方小桌子，再也没有其他的物件。
房间的另一边则是一个隔间，平日里挂着锁从不允许别人进去。
老人打开了挂在门上的锁，姬长陵忙上前推开门。
木门徐徐打开，姬长陵却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呆愣在了原地，浑身汗毛立了起来。
只见里面赫然是布满了整面墙壁的牌位！
密密麻麻的牌位在摇晃的烛光中静穆肃立，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姬长陵难掩眼中的震撼，惊诧的看向阿爷。任谁知道自己家里有一整面墙的陌生牌位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姜家历代先祖的牌位。”
老人解释了一句。
姬长陵擦掉手心里的汗水，咽了口吐沫，推着爷爷走进屋内，里面没有窗户，但在烛光下也并不黑暗。
“当年我走的时候把他们都带来了，安置在了这里。”
姬长陵站在老人身后细细的看着，牌位上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秦川人交口称颂的英雄将领。
他再低头看看爷爷，直至此时，他才终于将轮椅里的老人与这些名字联系起来。
“也许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姜家一直人丁单薄。到了我这儿，算是彻底断绝了。
“我本来打算永远不告诉你这些的，就这么平淡的过一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没想到……”
老人反手抓住姬长陵扶着轮椅的手，转过头来看着他。
“也罢，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老人叹了口气，在香案上拿起一炷香点燃，递给了姬长陵。
“我虽未给你改名换姓，但你终究是我一手抚养成人。理应见一见姜家的列祖列宗。”
祭拜列祖列宗……
<立，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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