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少年第1/2段
姬长陵学的是军中战阵搏杀之技，简洁狠辣，讲究的便是有去无回。甚至有很多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惨烈招式。
这样的战技由冯冲使出来充满了豪迈慨然之气。但在性格偏柔，孤僻内向的姬长陵手中展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幼年时经历的那一幕人间惨剧造成了他敏感孤僻的性格，同样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戾气的种子。这些年爷爷给他的安全感为他披上了一层朴实纯净的外衣。
但眼下爷爷病情危急，他曾经以为的坚实可靠的避风港将要坍塌。心底的恐惧不可遏制的蔓延开来，同时浮上心头的还有一直压抑的戾气。
眼前这名车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欺辱彻底激发了姬长陵的另一面。他欺身到车夫跟前，如奔雷般的一拳直奔车夫的脖颈而去。这一拳若是砸实了，这名车夫除了命丧当场，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车夫见他如此狠辣，眼皮直跳。尤其是对上他血红的眼睛更是心底泛起丝丝凉意。
在投身方姓贵人之前，他本是浪迹江湖的武者，因为不修口德得罪了不少的人，在中原再无容身之地了才跟着贵人来到了秦川。但他嘴巴虽损，身上的本领却是不小，不然也不可能被当做贴身护卫。
车夫架住姬长陵的拳头，却不想这一拳力道大得出奇，被逼的连连后退。
一拳将车夫砸退，姬长陵毫不停歇，紧跟着又是一拳抡圆了砸过去。
车夫轻敌失了先手，陷入了连连的败退之中，被逼的左支右绌。心头火起，他拼着用胸膛硬挨了一拳之后，双手成爪擒住了姬长陵的手腕。
还没等他咽下嘴里涌出的鲜血，姬长陵眼中凶光一闪，以头做槌，狠狠砸在了车夫的鼻梁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车夫一声惨叫，双腿发力，如兔子一般向后跳去。脸上血流如瀑，鼻子已经塌了。
说来话长，其实两人从接触到分开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两人拳拳到肉，尽是搏命的打法，一瞬间便见了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围拢了过来。
秦川人血勇好斗，常常一言不合就是拔刀相向，在大街上拳脚相向的更是不计其数。此时见两人打了起来，不仅不害怕，反而脸红脖子粗地喝彩叫好。
被一个穷酸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又被围观的人群嗤笑嘲讽，车夫羞怒至极，反手从车辕下抽出了一对短剑。
“臭小子，受死！”
几拳砸出去，姬长陵心中的郁气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还没尽兴，车夫就跳出了战圈，只觉得好不痛快。此时车夫再度袭来，正合心意。
车夫使用的短剑只比匕首长一点，攻势极为凌厉，如阴冷滑腻的毒蛇，招招夺命。姬长陵同样是一副搏命的打法。
两人之间的战斗一瞬间就成了极为凶险的生死之战，小药童被吓得小脸苍白，忙跑到方姓男子身边，急道：
“方公子，你赶紧让他们停下来，要出人命了！”
方姓男子仿佛毫不在意，温和地笑道：“这等当街行凶的恶徒，死了也就死了。昕言妹妹不必担忧。”
“不是——”小药童急急地道：“他是来求医的，不是坏人啊！”
小药童最多只是希望把这捏疼自己的小子教训一顿就是了，哪里想到竟会发展成眼下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方姓男子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贱民的生死，见她着急，只好道：“现在他们的战斗太过凶险，谁先停手谁死。我也没有办法了。”
“那就让他们一起停啊！”小药童急的都快哭了，若是先生回来知道上门求医的人死在了医馆门口，非打死她不可。
“好吧。那就依你。”方姓男子似有些无奈。他轻咳一声，对正在与车夫缠斗的姬长陵道：
“小兄弟，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做生死之争？不如各退一步如何？你同意的话就应我一声。”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姬长陵没有听到紫衣男子的话，反而是车夫心中一动。
他身手老辣，一双短剑在手中刁钻凶狠，诡异无比。鼻子上的疼痛让他羞怒无比，一剑快过一剑。只是让他惊骇的是着野小子竟是越打越疯狂，如同疯魔了一般。若非他手中握有双剑，此时怕是早已败下阵来。
听到紫衣男子的提议，他忙高声应和，一边打一边声音嗡嗡地叫道：
“小兄弟，我给你道歉行不行？咱们没有深仇大恨，就不要打了吧？”
赤手空拳的姬长陵面对如此凶险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贱民的生死，见她着急，只好道：“现在他们的战斗太过凶险，谁先停手谁死。我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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