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小偷第1/2段
<p>德乔真他妈气坏了，本来就偏短的脖子看起来像又粗了一圈，嘴唇紧闭，脸的每一条褶皱几乎都在颤抖。</p><p>因为这几天本来就是战况最紧张的时节，守在办公室门外的小伙子听到响动，就马推开门确定情况，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枪。</p><p>乔凡尼却仍悠悠然地靠坐在皮质沙发，甚至又掏出了烟斗，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p><p>“老板……有什么麻烦吗？”</p><p>探出半个身子的小伙子一时没理解办公室里的局势，于是向德乔询问该怎么做。</p><p>从刚才开始德乔就一直喘着粗气，但一会后，他却低着头朝那个年轻人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p><p>年轻人缩回身子，打量着柯林等人，有些犹豫地关了办公室的门。</p><p>德乔僵硬地扭了扭脖子，想伸手扶一下后颈，却留意到了掌心处被赛璐珞碎片戳出的伤口。</p><p>他摊开手，看着伤口周围沾染的大片墨渍，连刚才在处理的文件也都是，折弯的笔尖也在写字台漆面留下了不浅的伤痕。</p><p>弄得一片狼藉。</p><p>德乔扯了扯嘴角，说：</p><p>“什么意思？你专程跑过来，就为了再嘲笑我几句？这是什么纪念吗？”</p><p>“不不不，你再仔细想想。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些无聊的笑话。”</p><p>乔凡尼把烟斗在空的咖啡杯敲敲，抖落其中的烟草灰：</p><p>“这次冒犯只是为了提醒你，德乔。奈维欧是死了，但情况对你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p><p>“脏手指”德乔，很想用力反驳乔凡尼这句话：</p><p>不，不一样了，即然他先死，那我就已经是老板了。</p><p>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p><p>因为他其实清楚地知道，“头脑”奈维欧之所以会重用自己，根本就不是像他说的什么看重自己的能力。</p><p>在过去几年间，德乔几乎经手卡佩罗家族的绝大部分事务。却也因为出身和相貌的缺陷，而一直在受人的白眼和嘲笑。</p><p>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族长的，因为族长必须是在名誉无瑕疵的人，或者至少还能被粉饰成这种人。</p><p>可是“脏手指”德乔绝对不是。</p><p>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却也是奈维欧信任他，愿意将那些要务交给他的唯一原因。</p><p>那些对他的讽刺和嘲笑会在家族内肆虐，恐怕也少不了奈维欧本人的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每个人提起他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提起说他曾在贫民窟里偷窃，像老鼠一样被追打，还曾被当众羞辱，喉咙里灌下过某个老女人前夜的尿。</p><p>他又恰好长着一【app下载地址xbzs】副最像小偷的样貌，如果把所有人印象中的小偷糅合在一起，那说不定就会得到他的脸。所以“脏手指”这个如同污渍般的称号，也永远不可能从他头摘去。甚至有人谣传他在当助手后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偷窃癖，穿手工定制的衣服却还去犯案，极为难堪地被人当场抓住。</p><p>把这些事情当众讲出来其实并不好</p><p>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却也是奈维欧信任他，愿意将那些要务交给他的唯一原因。</p><p>那些对他的讽刺和嘲笑会在家族内肆虐，恐怕也少不了奈维欧本人的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每个人提起他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提起说他曾在贫民窟里偷窃，像老鼠一样被追打，还曾被当众羞辱，喉咙里灌下过某个老女人前夜的尿。</p><p>他又恰好长着一【app下载地址xbzs】副最像小偷的样貌，如果把所有人印象中的小偷糅合在一起，那说不定就会得到他的脸。所以“脏手指”这个如同污渍般的称号，也永远不可能从他头摘去。甚至有人谣传他在当助手后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偷窃癖，穿手工定制的衣服却还去犯案，极为难堪地被人当场抓住。</p><p>把这些事情当众讲出来其实并不好笑，人们之所以乐此不疲，或许只是想再看一次他听到这些事情时的反应，比如脸红脖子粗地和人说自己从来不会偷窃。他总是要争辩，却又毫无底气，语无伦次。</p><p>所以再到后来，德乔就学会了对别人的调侃保持微笑，进而演变到会配合众人的话题进行一些滑稽的表演，比如用缩头踮脚的姿势走路，又作势要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他的表演太生动，总是能让旁人笑得停不下来，就连久卧病床的奈维欧也是。</p><p>他渐渐地不再会为此愤怒。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彻底从受人赏识的美梦中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这样卑微的人究竟是凭借什么在家族里立足。这些笑话越是盛行，自己的名誉越是不堪，奈维欧就越会感到放心，从而自己的地位也就会越安全。</p><p>他默默地等待着奈维欧离世的那一天，因为他知道所有的白眼和嘲笑都会在那一天烟消云散。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奈维欧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喊什么“脏手指”了。</p><p>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听见类似的话题，就连有关的字眼都没有看见过。手下的人甚至不敢把登有盗窃案的报纸书籍递到他的眼前。</p><p>这让他一度以为，这阴霾的一页已经轻轻揭过，自己可能会迎来不一样的未来。</p><p>“你究竟能不能当族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乔凡尼说：</p><p>“我看你最近好像不太清醒，所以好意提醒你一下——”</p><p>这一页能不能翻过，德乔自己心里最清楚。</p><p>从不堪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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