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表演第1/2段
<p>灯光熄灭的十分钟前，朱莉欧正盯着玻璃杯壁的残存酒液，等待它们滑落到杯底。</p><p>在柯林挟持着酒保离开后不久，一个枪手就过来坐在了里卡多身边。而里卡多的样子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他屡屡望向柯林离开的方向。</p><p>很快，里卡多就对那个枪手低声交代了些什么，然后起身离去。</p><p>他的行动和事先约定的有些不一样，但朱莉欧不在乎里卡多要去做什么，毕竟无论会有什么变故，已经排演好的节目都必须演。</p><p>从柯林离开已经过了十分钟，最后一滴浑浊酒液从杯壁坠落，朱莉欧站了起来，抬起左手理了理头饰下的面纱，望向自己舅舅所在的昏暗角落。</p><p>她又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但没有再犹豫太久，迈步走了过去。</p><p>……</p><p>舅舅恐怕没有多少野心，又愚钝得像一头猪。结果成了奈维欧死去后过得最轻松的人。没有了“头脑”的钳制，他就像一只叮在卡佩罗尸骸的蜱虫，哪怕宿主死去也不肯松口，反而更畅快地吮吸油脂和腐血。</p><p>他看到一个妙龄女子走近，还以为又是自己叫来的应召女郎，从身形即能看出那是一个极罕见的美人。在这些日子里，连绵的荒淫早已磨尽了他的**，此时却隐隐有了复燃的态势。但那只是一缕无力的苗头，在他的身，就连玉望都是疲软虚弱的。</p><p>“是我叫你来的吗？”他从躺椅耸立起身，一边回想着是哪个收过自己钱的女人，一边耐不住地问：</p><p>“你找的是不是皮亚？”</p><p>皮亚，那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的脸却让朱莉欧觉得陌生，一张充满渴望却又毫无生气的面孔。她的眼中涌起一抹怜悯，同时也在悔恨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至少比父亲要好得多，因为他至少不害人吗？</p><p>但恐怕他在家人们面前所表现出的安分，只是因为无能，但凡他有一丁点力量，就会比任何人都残恶。</p><p>“皮亚舅舅。”朱莉欧出声呼唤说：“您还记得我吗？”</p><p>在她和柯林约好的台词里，并没有这段寒暄。但是在看见皮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抛开既定的剧本，按自己的想法来完成这场表演。</p><p>或者已经不能称为表演，因为这就是她自己的意志。</p><p>虽然分隔了一段时间，但皮亚至少还记得外甥女朱莉欧的声音：</p><p>“……哦，是你。”他说，语气中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失望：</p><p>“你怎么会找到这里？”</p><p>朱莉欧看着那两个应召女郎，后者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还以为是有人来抢生意，抛来嫌恶的视线。</p><p>“只是想看看你们。”</p><p>她答非所问地说，一边缓缓摘下面纱，扯下肩头的斗篷。她没有为今晚特别打扮，仍穿着简单的绉纱连身裙，在灰暗的光线下，就像夏暮时分的墓园幽影。与这种**极不相符。</p><p>有几个人望了过来，然后开始交头接耳地嘀咕些什么。在场的人多少和卡佩罗有关联，所以以前见过朱莉欧的人并不少。</p><p>“你父亲他死后的这些日子，我这边也不好过。”</p><p>皮亚没有察觉到危险，还以为朱莉欧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他寻求帮助，所以就先叫起了苦哦，是你。”他说，语气中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失望：</p><p>“你怎么会找到这里？”</p><p>朱莉欧看着那两个应召女郎，后者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还以为是有人来抢生意，抛来嫌恶的视线。</p><p>“只是想看看你们。”</p><p>她答非所问地说，一边缓缓摘下面纱，扯下肩头的斗篷。她没有为今晚特别打扮，仍穿着简单的绉纱连身裙，在灰暗的光线下，就像夏暮时分的墓园幽影。与这种**极不相符。</p><p>有几个人望了过来，然后开始交头接耳地嘀咕些什么。在场的人多少和卡佩罗有关联，所以以前见过朱莉欧的人并不少。</p><p>“你父亲他死后的这些日子，我这边也不好过。”</p><p>皮亚没有察觉到危险，还以为朱莉欧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他寻求帮助，所以就先叫起了苦，明目张胆地说着瞎话。</p><p>“……不过，听说你傍了马里齐奥和卢卡？”</p><p>推辞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传闻，才有些不确定地问。</p><p>“差不多。”朱莉欧说。</p><p>传闻是真的？皮亚有些不可置信，朱莉欧是这样的人吗？算了无关紧要，回过神来，他忍不住兴奋地拍手：</p><p>“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废物，明明还是很道的啊。”</p><p>他慌慌忙忙地从躺椅转身，放下脚插进皮鞋里。皮亚要站起来，几个应召女郎也就没趣地起身到一边。</p><p>“你坐着吧，不用慌。”朱莉欧轻声说，声音里甚至有几分温存。</p><p>皮亚尴尬地整理着衬衣的扣子，想恢复几分过去的仪容。他自己也知道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外甥女面前，实在太过不堪。</p><p>“你会捞我一把吗？”他惴惴不安地问：“我也不是自己喜欢才这样的。”</p><p>放纵的日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有趣，短暂的新鲜感转瞬即逝。匮缺感却愈演愈烈，他无比迫切地渴求某物，却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p><p>连皮亚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在短短几周内荒淫到这种地步。他也知道等到卡佩罗的尸体被人瓜分殆尽，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清算。但越是清楚这点，也就越想抓住最后的时光，如同享用末日来临前的狂宴。</p><p>而这时出现的朱莉欧，就像是最后一缕光。</p><p>“捞你一把……”朱莉欧复述他的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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