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薄暮般的光第1/2段
<p>从阿雷西欧的实验室里获得的所谓“蜂后群体”，即可以感应灵素变化的分化弧菌，已经被柯林更有效地利用了起来。</p><p>柯林拆掉了原来的挥发装置，因为他还不至于将人体作为炸弹使用，这样它们作为“开关”就失去了意义。</p><p>从而，小型培养皿就被改造成了更小巧的检测装置，外观是不起眼的小颗晶体。</p><p>柯林每周把它们带给了朱利欧，并且嘱咐：每当卡佩罗的禁酒队得到消息出动时，将它交给“脏手指”德乔。</p><p>在两周前的族长会议，这个畏缩的男人曾当众冒犯了马里齐奥，结果马里齐奥惩罚德乔：每当手下发生火并，脏手指必须亲自在场。</p><p>德乔和马里齐奥之间的间隙，为柯林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切入点。毕竟这意味着五只手内大部分人会疏离德乔，他没有机会向卡佩罗以外的人多嘴，或者他说了监察的什么，别人也只会怀疑。</p><p>而且“脏手指”并不知道超凡事物的存在，所以，他将是一个不错的利用对象。</p><p>那个检测装置被装饰得不错，德乔还以为朱利欧给自己的是护身符之类的小东西，女人总是容易迷信一些，哪怕成了族长也不例外。</p><p>结果他总是一无所知地，带着一份份检测装置奔赴到私酒战场。</p><p>早前十二次行动，检测装置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最近的一次，装置中试剂的颜色却发生了改变。</p><p>这引起了柯林的警觉，所以他暂时不计成本地在各处布置了检测装置。马车底座，卡佩罗的宅邸等等，到处都是。</p><p>一天之后竟然有六处试剂变色，从而也就可以彻底确定卡佩罗已经被某个巫师盯了。</p><p>一个和外部灵素源建立了稳定连接的巫师，否则，不至于一路触发六处检测装置。</p><p>正因为他拥有稳定的连接，灵素才会无时无刻地通过他的以太流向现实。</p><p>如果说柯林将灵素源置于心内海中是胜在隐蔽，那么像对方这样的外部连接，则胜在强度和稳定。</p><p>他是谁？某个被地下酒吧的匿名合伙人？又或者干脆是北边那个分销中心的人？</p><p>柯林想将这件事向一号通报，却发现自己至今还没法主动联络守灯人。</p><p>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柯林从来没有应对过。所以他很果断地去找了经验更丰富的乔凡尼。</p><p>乔凡尼刚从病房离开，毕竟阿雷西欧已经不在了，他再也没必要用伤势的借口来磨洋工。</p><p>激发物残留的影响依然存在，现在他身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恢复速度远超常人，但那个医生却只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p><p>乔凡尼右臂的残肢已经被彻底截去了，衣袖空荡荡地飘着。一只装饰用的木质义肢被放在桌子。</p><p>他说自己几天前已经订了一只实心的铸铁手臂，其重量足以像砸核桃那样敲开任何人的头骨，只是目前还在邮寄的路。</p><p>“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有守灯人来找你了。”乔凡尼说：</p><p>“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守灯人出现减员，剩下的几位就要担起暂时空缺的责任。”</p><p>“毕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獠牙自己顶在前面。”</p><p>他们向来认为獠牙没有那样的能力，也不值得信任。</p><p>所以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缺位了，对那个向卡佩罗逼近的巫师视而不见。</p><p>甚至，他们可能已经无法觉察临近的危险，集体地失能了。</p><p>为什么？因为老家还不知道该怎么接纳卡佩罗？</p><p>还是真的像一号先生说的那样，所有守灯人都在因希尔佩特的“败坏”而变得虚弱……五只手在超凡层面已经处于无防备的状态？</p><p>但是卡佩罗是不可或缺的，即使只是为了自己，也必须要解决掉那个巫师。</p><p>“现在应该只有你，能暂时担起阿雷西欧过去的角色。”</p><p>乔凡尼说：</p><p>“你有那个能力，至少已经是子月了吧，驭使着某种精灵。在那趟列车我全都看见了。”</p><p>柯林早就知道乔凡尼已经掌握了许多秘密，只是心照不宣地从不提起而已。</p><p>但现在柯林还是忍不住感到好奇：</p><p>“你不怀疑我吗？万一我其实打算对朱利欧不利呢？”</p><p>“我早就说过，自己不在乎是谁在执掌卡佩罗吧。”</p><p>乔凡尼淡漠地说道。</p><p>虽然比预想中还能活得久一些，经过列车的战斗，生命丰饶消耗的副作又加重了许多。</p><p>他对外界刺激的应激能力还在进一步减弱。</p><p>履行那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约定，仅仅是为他空洞的生存维系一点似是而非的意义感而已。</p><p>“最简单的道理，只要你对卡佩罗仍有需要，就必须保护它控制它，但唯独不会毁了它。”</p><p&g手在超凡层面已经处于无防备的状态？</p><p>但是卡佩罗是不可或缺的，即使只是为了自己，也必须要解决掉那个巫师。</p><p>“现在应该只有你，能暂时担起阿雷西欧过去的角色。”</p><p>乔凡尼说：</p><p>“你有那个能力，至少已经是子月了吧，驭使着某种精灵。在那趟列车我全都看见了。”</p><p>柯林早就知道乔凡尼已经掌握了许多秘密，只是心照不宣地从不提起而已。</p><p>但现在柯林还是忍不住感到好奇：</p><p>“你不怀疑我吗？万一我其实打算对朱利欧不利呢？”</p><p>“我早就说过，自己不在乎是谁在执掌卡佩罗吧。”</p><p>乔凡尼淡漠地说道。</p><p>虽然比预想中还能活得久一些，经过列车的战斗，生命丰饶消耗的副作又加重了许多。</p><p>他对外界刺激的应激能力还在进一步减弱。</p><p>履行那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约定，仅仅是为他空洞的生存维系一点似是而非的意义感而已。</p><p>“最简单的道理，只要你对卡佩罗仍有需要，就必须保护它控制它，但唯独不会毁了它。”</p><p>“所以只要卡佩罗能存在下去，就只管去做吧，其他的事我并不在乎。”</p><p>也已经在乎不起来了。</p><p>“确实如此。”</p><p>柯林若有所思地回答说。</p><p>他以为经历了这几次生死搏杀，自己和乔凡尼之间多多少少建立起了信任或义气。</p><p>结果，仍然只是考虑利益的合作。</p><p>“我会亲手把那些暗中的老鼠揪出来的，一般这几天就会有结果。”</p><p>乔凡尼说着从座椅站起来，拿过桌子的木制义肢，有些生涩地把它装到了自己的肘部。</p><p>然后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了像过去那样豪烈的笑容，脸裂谷般的伤疤也跟着挤到了一边。</p><p>寻猎巫师的工作，在与阿雷西欧搭档时就已经做过无数次。他有最新锐的工具，经验扎实丰富，而且身没有丝毫灵素反应。</p><p>作为一个黑暗中猎人，他丝毫不逊色那些最顶尖的秘密警探。</p><p>“只管等我的消息吧，柯林。”在临走前，老獠牙这样说道。</p><p>……</p><p>……</p><p>从这段时间的结果来看，无论是守灯人或者神学院报房。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力量规模已经达到子月的事实。</p><p>这是用炉床奥秘以及记忆封印等一系列精细操作，进行掩饰的结果。</p><p>这让柯林开始以为，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这个毫无天份的人，其实已经悄悄地成长为一个子月巫师。</p><p>但是，长久幽居在祖宅中的伯父克雷吉，却似乎隐隐地察觉到了什么。</p><p>他明明没有任何检测灵素变化的能力，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研究了大半辈子的那些生物。</p><p>但最近他却莫名地开始不安，在像往常那样为自己煎食物的时候，会忽然大声地叫住柯林：</p><p>“柯林，你没把那些材料用在什么不应该的地方吧？”</p><p>灶台被焊得漏不出一丝火光，红石灯的光线非常均匀，就像血红的薄暮被轻柔地铺在了房间里。</p><p>“怎么会呢。”柯林说：</p><p>“一直在关注着可以用在‘破解仪式’的消息而已。还有季丽安治病的材料。”</p><p>“那就好，那就好。”</p><p>伯父翻动着锅里已经有些焦糊的块茎，一般喃喃自语般地说道：</p><p>“冬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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