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思第1/2段
诗词一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会一首的说法？
刘岩行伍出身，军略是好手，诗文就只能看热闹了，但他也深知诗词一道是需要水磨功夫的，再往上走，就需要一些天赋了。至于“就会这一首”，他笑而不语，藏拙？之前就写好？还是冒用他人的？
陈湘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缓缓站起身来。四周依然是闹市喧嚣，小小茶肆也非文人墨客聚所，怎么看都不是吟诗作对的好地方，但谁能想到，一首零世人惊艳，争相传颂的佳作会诞生于此呢。
“今日七夕，我便应景而作，小妹可听好了。
……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湘缓缓把这首词……背了下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词牌名，鹊桥仙。”
作者，秦观……嗯，现在和以后，是陈湘了。
刘岩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今天他都不知道已经大吃多少惊了。虽然诗词一道他是个门外汉，但是美妙的诗词都有个特性，那就是能让听众产生共鸣。刘岩此刻便是如此，说不出这词好在哪里，但是就是觉得它好。
刘华只有十岁，虽然和姐姐自幼研读诗书，但究竟是年幼，许多事情不甚明了，只能停留在这词听起来很舒适的阶段。用后世的话就是：大哥哥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他的。
而刘芳已是到男女懵懂的年纪了。按许老爷子的说法，十三岁在这个时代是可以嫁人了的，虽然不一定有爱情。其实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男男女女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依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贞节观念随着大环境淡薄了一些，所以爱情就显得弥足珍贵，爱情故事也让世人传诵。你看那当世盛行的《李娃传》《莺莺传》《霍小玉传》《柳毅传》，哪一个不是讴歌爱情的。因此，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出，强烈的冲击了小姑娘的心灵。
“世上可有这样的感情？……不，应该就是要有这样的感情啊……”刘芳看着陈湘，一阵眼波流转，脸上渐有仰慕之情。
见此情景，刘岩表情也从刚才的吃惊，渐渐变得有些吃味起来了。好嘛，你小子说得好听，什么各交各的，感情是辈份一平，就借机勾搭我侄女。还说我对你弟弟有什么图谋，我看是你对我侄女有什么图谋吧。
当下眼看信物送出去了，时候也不早了，还要准备参加文会，便起身和陈湘一行告辞了。陈湘等人也拱手道别，目送他们离开。
刘岩兄弟这是走得有点急啊，你看刘芳三步一回头的，似乎并不想离开，但却被刘岩死命拽着走呢，好像要逃离一般，唉，可惜了，我还想说让二虎和这两姐妹培养培养感情呢，说不准……嗯，不对。
陈湘回忆，自己刚才的这波操作像极了后世“小妹妹，一个人在等妈妈啊”的大叔套路。此时再看刘岩的神情……
哎，不是，那个刘岩，你听我解释。
和陈湘的后知后觉不同，茶肆掌柜作为旁观者可是门清呢。可是他又不敢说，也敢问，只能暗暗竖起大拇指，高手，这是个高手。
不多时，许老爷子也回到了茶肆，只是脸色有点糟糕。原来老爷子在那边听到流传出来的消息：二月，枢密使蒋玄晖把先皇九个王子杀死于九曲池；六月，宰相柳璨杀裴枢、独孤损、崔远、陆康、王溥、赵崇、王赞等被贬之臣共计三十余人于白马驿，并投尸于河。
蒋玄晖，柳璨都是朱全忠的人，这种杀王子，杀重臣的事，没有朱全忠的授意又如何成行？回想去年先帝迁都就崩了，让众多儿子中排行老九，才十三岁的小孩登了基，其中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老爷子的家族估计也是落难官宦，不然怎有处处维护大唐朝廷的言语。所以当下这些消息，怎么不让老爷子脸黑？
爷孙四人看时候也不早了，分配好米面油盐，便也动身回程。在茶肆掌柜送瘟神般的目光中，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愈发热闹的大街中。
大概两刻钟后，茶肆来了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是位青年武官，刚毅的国字脸，配上浓眉厚唇，典型的忠勇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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