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阴流水三两事第1/3段
乡学馆中,吕长吉刚结束伏案的工作,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对清湖县下一乡一镇三十余年间沿革、地理和贡赋的收录记载,现在只余下一处户口还未统计。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的差事了,为期一年的下派,还剩四月有余。
清湖县志以镇为纲,每镇一图一志,作为一个只有十七镇的小县,编写县志的工作并不复杂,而他们这些负责边缘乡镇的文胥,其实更为轻松,有时一册乡经通篇抄录下来,能收录进县志的不过三两句。
所以对于乡经地志的抄录工作,多数文胥都是敷衍了事,能够一笔带过的绝对不会添加墨迹。
像吕长吉这样会在一乡一镇花了将近八个月时间的文胥,真不多了。
吕长吉吹灭蜡烛,房间顿时昏暗下来,他走出房间,天边还算有点晚阳。
他随手掬起小天地中光阴长河的一节。
掌中一汪光阴流水便有画面浮现。
潘凉踉跄的走进厨房拿了一把小刀。
他走到门口,倚着门框坐了下来,轻轻叫了一声黑毛,老狗没回头,只是无力的甩了甩尾巴。
忽然,潘凉眼神一凛,执刀的手不知从哪里爆发出迅猛的力道,直接是刺进了老狗的脖子。
老狗一声惨叫,吓得潘凉小刀直接脱手,怔怔的看着跑开的老狗,潘凉满脸泪水,浑身颤抖,又迅速捡起地上的小刀。
老狗站在远处盯着潘凉,脖子上滴滴答答的流着血,也是浑身颤抖着,狗眼里充满了惊惧。
“黑毛”,潘凉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攥着小刀,夹带着哭腔。
老狗夹着尾巴,浑浊的眼神中不经有些疑惑,它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夹紧的尾巴微微摆动,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黑毛”,潘凉又叫唤一声。
老狗终于是低下身子,它半匍匐着,心下无比恐惧,但还是撵着自己的身子向潘凉爬去。
待到老狗蹲在自己脚下,潘凉咬牙,抬手又是一刀。
老狗疯似的逃窜开去,再没回头。
潘凉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汩汩的涌出来,似乎是喝了太多水的缘故,怎么也止不住,单看样子哭得比爷爷走的那天还要伤心。
蓦地眼前一黑,潘凉晕了过去。
光阴流水从吕长吉指缝间流尽,画面溃散。
吕长吉对着虚空又是一揽,十分熟稔,画面继而浮现。
那条老狗发了疯,沿路咬伤了三个人,也包括刚放午学的李肥。
李肥知道被狗咬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得了瘪咬症可是要死人的,所以不敢怠慢,直接就去了大哥家的铺子。
春草铺子里一家三口正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
“李肥,你怎么来了,刚好开饭,来来来一起对付了。”大哥李满看到弟弟来了,有些高兴。
李肥有些难为情,小声说道,“大哥,我被狗咬了。”
李满眉头一皱,扯过一张凳子,沉声说道,“先坐下我看看。”
李肥乖乖坐下,撩起裤脚,左腿小腿肚上两排四个小血印子。
“咬得不深,”李满拿起饭桌上的一壶自酿的白烧,浇在李肥小腿上,“先洗洗伤口。”
李肥点点头,忍着痛没叫声出来,小侄子李双至在一旁看着,眼神有些担心。
“是谁家的狗咬的?”身为李满妻子的中年妇人出声问道。
李肥摇头,“不知道。”
“会不会是疯狗,染上瘪咬症怎么办。”妇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这是嘴,还是屁股?”李满有些生气妻子瞎说话,难得对她恶了言语,旋即又担心起来,“我还是带李肥去药铺找郎中看看,你们先吃饭吧。”
妇人少见的没有还嘴,点点头,只是拿出一个钱袋子塞给李满,说道,“去看看也好。”
“我也要去。”
李双至刚一出声就被娘一个板栗敲在头上,“别添乱。”
小孩子立马焉了。
李肥摸摸小侄子的头,让他好吃饭小腿上,“先洗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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