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稻子和麦子第1/3段
今日的崔嵬换了一身鹅黄色裙裾,是赵见在从定州赶往越州清湖县的路途中,于一家普通的锦缎铺子里购买的。
赵见当时一眼相中,就觉着崔嵬穿着会好看,现在看来,果真是好看极了,要是除开那把违和的佩剑就更好看了。
崔嵬身上褪下的品秩极高的法袍,是仙人霓衣,名为衣鞘,顾名思义,对天下的仙剑法刀都有天然的压胜,对于锐意,更有藏锋之效。
所以崔嵬是最不怕与恃持神兵利器的仙人厮杀的,往往是以剑换剑,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对方的仙兵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好似剑归鞘。而崔嵬的剑落在对方身上,重如山岳,一个不小心没应付到,就要魂归天上,是不是无解?
平日里身穿法袍,不管身上悬挂几柄佩剑,都是不显的,皆是被藏锋中。
而今法袍一脱,佩剑自然就显露出来。
崔嵬配剑名为神昧。
剑身铭十二字花鸟篆,只有四字依稀可辨,四字中又只有神昧二字识得,赵见猜测这是把凡人帝王之剑,是把青铜质地的千年古剑。
赵见翻阅了不少花鸟篆的说文解字,配合众多的古剑剑铭,才解析出神昧剑上的十二字铭文。
完整的铭文应该是天理自乍、君王始承、祸来神昧、福至心灵。
以铭文来判断,估计是铸就于一个道法不通的蕞尔小国,还处于奉天承运的阶段。
不过能历经千年不朽不腐,已然是凡人技艺的巅峰了。
由于常伴于崔嵬身侧,日夜受剑意洗礼淬炼,层层升序,如今也算一把仙器了。
赵见倚靠着桥柱,手中有一只麻雀,自从这只大胆的麻雀停在桥柱之上被赵见一把抓住后,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始终没能逃离他的手掌。
每当麻雀想要借力起飞时,赵见就手心一陷,化去它蹬腿的力道。
任凭它如何扑腾,都无法离开赵见的手掌。
这是一手算不得多高深的听劲手段,贵在水磨工夫,日日练习,对赵见而言,早在几年前就是复赘了,如今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摆弄而已。
麻雀精疲力尽,放弃挣扎,赵见也就失去了玩心。
随手将其抛了出去,麻雀在空中翻腾几下还是没有稳住身形,死鸟一般坠入溪水中。
溅起了几朵大水花,才再度飞了起来。
赵见轻唾一声,一口津液飞出,准确无误的射在麻雀身上,又将其打落。
“别玩了。”崔嵬出声道。
赵见依言,咕咚一声吞下口水,对崔嵬挤眉弄眼。
“不要惹事。”崔嵬告诫一声,施了一个障眼法。
崔嵬将早先脱下的衣鞘法袍置于水中,法袍自然而然找上源头,沿瀑溯回,覆于试剑石之上。
不是那放在明面上供人观赏的试剑石投影,而是处于结节圈禁中的本体。
崔嵬走入试剑石的圈禁范围,将佩剑神昧横放于试剑石上,试剑石是一块黑褐色半裂大磐,在泉水源头之上,裂口光滑平直,乃剑削而成。
二十年前云庐剑铸成之时,曾磨砺与此石,寒光凌冽,磐石为开。
即使在泉水日夜涤荡之下,仍有森然剑意。
然而观摩剑意实则对崔嵬而言实义不大,无非是知己知彼。关键还是以试剑石上残留的云庐剑剑气给佩剑神昧喂招,还有让法袍衣鞘洞悉云庐剑的锐意,以便交战之时更好藏锋。
崔嵬凝下心神,以神昧剑就砺试剑石,一层层消磨原先的云庐剑气,法袍衣鞘一丝不落的将散落开来的剑气收敛入内。
赵见肉眼凡胎,看不见崔嵬的动向,就从桥柱之上跳了下来,本想走进观瀑亭歇会儿,但是见到那一对正在手谈的鸿都学宫男女,难得还算识相的不去打搅了。
于是乎,赵见的眼光再一次投向了那只落水的麻雀。
“还装?”
赵见咔嚓一声,从埠溪桥柱上掰下一块石头,矢向那只麻雀,势大力沉,破开音障。
麻雀被碎石击穿,却无血肉飞溅,而是化为虚无。
一个元婴修士的法身,不是纸糊的。
“打一架?”赵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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