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津鹿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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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道流呵呵一笑,“鹿儿又长高不少啊。”

  从德清湖上过廊桥直走,向北穿行一连楼宇过后,就是教习六艺御射的校场。

  这一日得空韦违惯例去往校武场上“摆架子”,吉士张春椿多半会在校武场上,鲜有例外,像韦违、吴恏、冯凯这样的练气士,张春椿也是有教无类,只是练武之前,会一拳打散他们的一身傍身灵气,毕竟凡俗的肉体才能将那些市井拳法框架一丝不苟的撑起来,仙灵之体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多有练气士希冀武道攀登裨益于己,也都能做到在气机散尽之后,来来回回演练那十几个寻常架子,日日练到步履维艰,体魄自然是日新月异、计日程功,但比之练气士的搭天梯,云泥之别毫不夸张,下场时一口气机收敛回来,灵体交融,身上那明显的武道积攒,好似雪泥鸿爪,得不真切,眇乎小哉。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浅显的道理学宫学子都懂,只是还是免不了丧些热情。

  时间一长,似乎只有韦违初心依旧如此,同窗眼中,他是固执的觉得武道能裨益修行,张春椿却知道,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这般病急乱投医,说什么一条道走到黑,完全是抬举他了。

  韦违毕恭毕敬向张春椿行礼,“张吉士。”

  “来了啊。”张春椿双手背负,白袍袒露,促狭道:“每次就属你来得最早,饶是我年岁大了不惜眠,此刻都有些烦你,三更灯火五更鸡,不勤勉读书,却来这蹈羊肠小道。”

  韦违垂下双手,一丝不苟道:“麻烦张吉士了。”

  “讨打,今天我可是有些气闷的。”张春椿笑着攒拳,一拳打在韦违胸口。

  韦违不闪不避,只觉得心跳顿了一拍,再然后,身躯就沉重起来,再没有一点气机支撑。

  张春椿有些嫌弃道:“这都第几次了,还不习惯?”

  韦违歉然道:“吉士说的形销骨立,真是体悟不来。”

  张春椿摇摇头,“本就不是这块料子,就别幻想什么勤能补拙了。”

  韦违并不灰心,笑道:“总归要有些念想的。”

  “嗯。”张春椿点点头,这性子,不到黄河心不死,挺适合一条道走到黑的,“也就你来得这般早,总能受到些私教,来吧,摆几个架子,我看看。”

  韦违大喜过望,连忙行礼,“劳烦张吉士了。”

  张春椿摆摆手,不以为意,“不劳烦,你的葫芦用着顺手,装酒也是海量。”

  韦违不再说话,知道张春椿是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一板一眼做起桩架。

  张春椿气机荡开,袖袍一振,做出与韦违也一样的桩架,样子看着差不多,其实却是云泥之别,画虎画皮易,习得筋骨神髓却难。

  张春椿难得有些兴致,身形一抖擞,就像是将实物从画中摘出来一般,原地只留下一个淡淡白气凝成的架子,人却是脱身出来。

  当初张春椿悟出这个手段的时候,也是颇为自喜,和陈道流吹嘘说,这是近乎“神以灵”的境地,却被陈道流笑骂,“晦气,口没遮拦。”

  韦违若是真烂泥扶不上墙,张春椿倒也懒得多费口舌了,韦违虽是被眼前一幕给惊异到了,却是目不转睛,努力模仿着白气架子的形态,将自己与其的细微差异努力修正着。

  张春椿却是没有手下留情,对韦违拳脚相加,美其名曰斫之,力道却是近乎捶楚,每一次下手都是冲着桩架衔接的薄弱之处去的,而韦违即便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斧正”之法,却也几欲栽倒。

  张春椿无愧是武道宗师,近十年来多以练气士自居,灵气充盈丹田时,武意便流于四肢百骸,灵气深藏不露,又是流于表面,即便是二者不能齐头并进,也不会相互拉扯,兰艾同焚。

  “下盘的架子易学难精,短时间是练不好的,所以不要执着于摆架子,形而下者,终究不过是空中楼阁。”

  说道形而下者,张春椿不免想到了那位赵贫,端的是剑仙风采,大道朝天。张春椿洒然承认,除了武道,在他途上,自己只是井蛙观天罢了。

就别幻想什么勤能补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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