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津鹿第3/4段
韦违恭恭敬敬,“请吉士赐教。”
张春椿摆摆手,说道:“扬长避短即可,改天教你个津门盛行的互搏玩意儿,下三路不行也没问题。年轻的时候我一度认为,所谓的散手,无非乱拳打死老师傅,现在想来,在那个年纪有那般觉悟,错的不算离谱。”
“多谢张吉士。”虽然暂时不懂张春椿说的什么,却是不影响韦违道谢,将其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张春椿为何好为人师,实则是别无他法,凡人一生寿数不过几十,可谓是天不假年,但天地之间为何独人道永昌。
无非是子承父,臣从君,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武道当兴,不是兴在一个张春椿,而是需他将麦种播撒在田间地头,如同世间第一穗麦子熟透了,就活该它烂在地里,来年化作百来株麦子,百来株麦子熟了,同样无人问津,烂在地里,来年化作千百株。
诚然,他张春椿也算不得天地间第一株麦子,继往开来罢了。
易行难说之事,无非是立教称祖与言传身教身体力行之别,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张春椿是个愚人,不患为人师,也只得为人师。
百年之间,武运绵长,溯流从源还不是他张春椿,说是万人奉养也不为过,朝奉城中二十年,皇宫也是去过不下百次了,张春椿所学所作之事,比陈道流这个书蠹多了不知凡几,真当他鸿都学宫一行之后,挑了个吉士名头,只是心血来潮?
独行踽踽,岂无他人?
“老话说,力随理走,招随身动,所以你身不动,招就硬,理不正,力就蛮,当然,蛮未必是坏事。”
两注香之后,韦违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毫无形象的坐在泥地上,小口喘着气,不敢大口,里外里都透着疼,春椿拍拍韦违的肩膀,说道:“你且练着,我今儿有点事先走了,等等其他人来了,就和他们说我今天没来过。对了,要是有人因为我不在场,白跑一趟而抱怨什么,你不必为我解释,不过那些说我坏话的人,你就记下来,等明天再告诉我。”
韦违感觉支起身子,一丝不苟道:“学生记下了。”
张春椿颇为满意,有点补偿意味地说道:“明天我会早点到。”
张津鹿和陈道流果然没有等自己,所幸有伏矢魄跟着,不会寻不到人,等张春椿本尊赶到时,已经是在鸿都学宫外的市坊巷子里了,毕竟张津鹿对学宫氛围并不感兴趣,来时走马观花一遍就没有大多兴趣再逛了,刚好是早间,陈道流做东请小侄女吃早茶,当然不可能在巷子里的茶肆之中,不是说茶肆的味道不好,只是和侄女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当然要注重点场面活,在茶肆楼上的墩叙堂,这是乌程县的老字号了,专做点心,每日清晨天不亮就有许多闺中小姐指派贴身仆从排队光顾。
张春椿在一楼茶肆和妇人张氏打了声招呼,“丽姐姐,早上好啊。”
“哟,张吉士啊,早上好啊,来吃早点吗?”
张氏手头活计不停,收拾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筷,满脸笑容的和张春椿问好。
“今天就不在这吃了,打包两份小笼包吧。”
“好嘞,”张氏冲里屋吆喝一声,“锦华,给张吉士打包,再送两个大肉包,张吉士胃口好,吃得下。”
张锦华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黄纸包。
“娘,包子还没蒸好。”清早天气不热,张锦华却是忙得一头密汗。
张氏嫌弃道:“这孩子,那你不会拿点别的东西吗?”
张锦华有些难为情,“我没想到。”
张春椿笑道:“锦华也在啊。”
张锦华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之前张氏向自己提及这个在学宫的儿子之后,张春椿还特意去认识了一下本人,的确是个品性纯良的好孩子,毕竟自己都六十多了,称他为孩子不算过吧。
不过自己还长着皮囊年轻叫张氏为丽姐姐呢,嘿嘿……
“回张吉士的话,今天上午没课,昨天回; 诚然,他张春椿也算不得天地间第一株麦子,继往开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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