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光寥落第1/2段
“不是这样的，妈咪……”
巴蒂斯特鼓起勇气准备反驳，但是似乎王后并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而且自顾自地说着。
“为君者要是过份仁慈那就是软弱，我恰好有机会读到一篇文章，是《南方日报》的总编写的。”
“是吗？”巴蒂斯特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直，一方面他想要据理抗争，另一面王后长久积累的威势又让他生出退缩的想法。
眼见王后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一份报纸，读道，“倘若要使国家更加强盛，我们需要一位雷厉风行的君主，同时应有仁慈却不能过份，因为过份的仁慈便是懦弱，巴蒂斯特殿下无疑是个好人，但是对于治理国家来说，好人可能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标准，倘若此特质被臣下、外敌加以利用，恐怕不会是国家之好事。”
巴蒂斯特涨红了脸，不知道用什么去反驳，于是便把一些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吐了出来，“看吧，这就是我不把这事告诉你的原因，你总是对我要求过多，既希望我公平、勇敢、关注人民，又希望我无情而争取一切利益，你关注过我真正想要什么吗？关注过我真实的处境吗？”
“远比你想得多。”王后平静地说明。
“是吗？我完全看不到，我想成为的是一个我想成为的人，而不是你们刻刀下的一尊完美雕塑。”
“这刻刀本就不在我们手上，而是在千千万万人民手上，虽然说我们是处于统治地位，但是没有一位伟大的君主是不受人们拥戴的。人们肯定不希望看到过于暴虐的君王，但是太过仁慈的君主也同样会引起国内议论。
身为王室，我们都要压抑自己的本性，而你作为王位的继承人尤为如此，兼顾两方是很难的事，你既要是好人也要是坏人，这甚至不符合人性，但是君主就是如此，只有当没有人能猜测出你真正意图的时候，你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
“这只是众多选择中的一个罢了。”
“这不是一个选择，这是你的天职，”王后鹰一样的眼神像是刺透了巴蒂斯特的心，“巴蒂斯特，你的修炼还没有到家。”
巴蒂斯特一下子怔住了，安息香气还在这蒸腾，母子两人相对而望也有一段时间了，忽然外头的乌鸦猛叫了一下，把巴蒂斯特惊醒。
“可是母亲，”他的喉咙酸胀得都要说不出话，“我总想着再试一下。”
“国家不是你的试验场，伟大和堕落就在每一次选择之间。”王后又一次让巴蒂斯特哑口无言，“你父亲还在克洛斯王国访问，婚约是不可能再重新缔结了，这件事就算了吧。”王后重新回到梳妆台前，搽起一点面霜开始往脸上涂，“你是王国的继承人，话说出去就一定得实现，至于艾米莉她，”王后一顿，“就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她的声音又开始变得不悲不喜。
巴蒂斯特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出王后卧室，虽然如此，他的眼角还是干涸的，从小他就被教导，身为王储，眼泪要用对场合，显然，这不是一个该流泪的场合。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条长廊上，长廊边上开了好几扇窗，外面的月光像银纱一样打下来，好不美丽。
巴蒂斯特不知怎么地，就径直凑到窗边呆住了。王宫其实是建在一座山上的，从这里望向远方，能把北登格尔的半座城纳入眼底。虽然灯光全无，但是北登格尔规整的建筑轮廓还是能隐约被看出的。
如今的国际局势并不安定，德访问，婚约是不可能再重新缔结了，这件事就算了吧。”王后重新回到梳妆台前，搽起一点面霜开始往脸上涂，“你是王国的继承人，话说出去就一定得实现，至于艾米莉她，”王后一顿，“就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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