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金灯花第2/3段
蒖蒖怔怔地听到这里,忽然问:“那小娘子是不是姓吴?她夫君会不会医术?”
“是的,她姓吴,她夫君据说姓乔,起初整日在家中读书,我还道是个准备参加贡举的秀才,后来郑二叔的爹病了,他去诊治,才知道他医术很好……郑二叔的医术便是他教的,后来村里人都称他乔医师。”说到这里,宋婆婆觉得有些诧异,问蒖蒖,“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蒖蒖掩饰道:“我也是听郑二叔说的,但他只提到少许,没说得很详细。”然后再问宋婆婆,“你确定吴娘子和乔医师是夫妇?”
“一男一女,带着个孩子一起生活,不是夫妇是什么?”宋婆婆道,但想想,又补充说,“不过,他们似乎是分房而睡的,乔医师住这里,吴娘子和孩子住那间屋……”
她遥指这层东端的房间,并带蒖蒖去看。那间房略大一些,桌上还摆着一个拨浪鼓和一个手缝的布偶,蒖蒖再看衣柜,也发现不少女子和幼儿的衣裳。
“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后来为何离开?”蒖蒖追问。
“住了两年多吧,”宋婆婆答道,“吴娘子天天跟我学厨艺,非常上心,也很贤惠。乔医师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出去给人看病,孩子全是吴娘子带的,每日操持家务,给夫君孩子做饭,忙里忙外,非常辛劳。我看不过去,常来帮她,她待我也很好,视我像母亲一般……那段日子,也算是我自家人离去后少有的和乐时光……”宋婆婆忍不住又抹了抹泪,略定心神,才继续说,“可是有一天,我感染风寒,一天一夜都躺在家里,烧得难受。那天晚上风雨大作,我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一点相邻这院子传来的女人哭声。我很想知道吴娘子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但实在浑身无力,无法起床。直睡到第二天午后,略有点精神了,便过来查看,只见院门和房门都没锁,钥匙还搁在屋里,但他们一家三口全都不见了,我坐在这院里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他们回来。我就守着这空屋子,一天天地等下去,可他们至今也没回来。这十几年里,有很多人想买这院子,我都拒绝了,说这房已经卖了,我已不是主人,做不了主……如今交给你使用也是权宜之计,若将来他们归来,你须按使用时日付他们租金。”
蒖蒖答应。宋婆婆又带她上阁楼,开门一看,里面堆积的全是开酒楼所用的器物,且相当精美,酒器是官窑所出,餐具为银制,皆成套配置,数量甚多。
“我想这些应该够你开店所用,不必再买了。”宋婆婆对蒖蒖微笑道。
蒖蒖奇道:“这么好的餐具酒器,怕是临安的大酒楼也不过如此。”
宋婆婆不禁又露出得意神色,道:“我最初的店,便是开在临安的。我做的菜,连先帝都经常派人来买呢。”
蒖蒖再往后院查看,见里面有几块花圃,桃李梅树之类已长得相当粗壮,另有一些想必当年是种草本花所用,如今已杂草丛生,而正中那最大的花圃中却盛开着一片红艳艳的花。此花无叶,一簇开五朵,花直接从茎顶生出,花瓣一丝丝地,里层向内合抱,外层向上外仰,花形呈盏状,妖娆艳丽,一朵朵热烈地绽放着,连成一片,如血色光焰在蔓延。
蒖蒖讶异地盯着细看,刹那间想起了梦中隔断她与庄文太子的桥下花海。
“这是什么花?”她面色苍白地问宋婆婆。
“金灯花。”宋婆婆答道,“大概是因为这花朵像金灯光焰,所以被取了这名。不过这花比较稀奇,花开时无叶,花落后叶片才慢慢生出,一生花叶不相见,所以又有一名无义草。”
蒖蒖再问:“这花是婆婆种的还是吴娘子种的。”
“我没种过,但也不确定是她。”宋婆婆道,“这花是自吴娘子一家离开后才长出来的,年年都开。有人劝我把花铲了改种菜,我倒觉得,花开得这样好,何必呢。何况我也不再是这里的主人,一花一木都不能擅动。”
皇帝一直不甘偏安南方,常思北伐,立志恢复,即位以来相当注重练兵备战,多次在宫外大教场阅兵,检阅守卫临安的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及侍卫步军司三衙军队,称为“教阅”。原定于今年十一月在茅滩大教场举行教阅得难受。那天晚上风雨大作,我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一点相邻这院子传来的女人哭声。我很想知道吴娘子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但实在浑身无力,无法起床。直睡到第二天午后,略有点精神了,便过来查看,只见院门和房门都没锁,钥匙还搁在屋里,但他们一家三口全都不见了,我坐在这院里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他们回来。我就守着这空屋子,一天天地等下去,可他们至今也没回来。这十几年里,有很多人想买这院子,我都拒绝了,说这房已经卖了,我已不是主人,做不了主……如今交给你使用也是权宜之计,若将来他们归来,你须按使用时日付他们租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