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尽山下第2/2段
“没事，吃饭吧。今天没去山里。”龙云说着扒了两口饭，硬生生吞下，沉默了一下接着说：“奶奶，我今天在村里听他们在说异兽的事，我听说最近异兽越来越多了，加上前几天闯进村庄的那头异兽，今年我们村已经有十人丧生于异兽之口，我还听说...听说下一个...轮到您了？”
“哥，你说什么呢？轮到什么？”妹妹龙瑶插话道。
沉默了片刻，龙云的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打算，过些时日再跟你们谈这些事情的，也罢，如果晚些说我也怕到时可能来不及了。的确，我现在是整个村子最年长的人了，下次异兽闯进来的时候，就该是我站出来了。”
“奶奶，你是说……”话还没说完，龙瑶就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哇哇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奶奶丢下我们。”
“瑶儿，别哭了，这是迟早的事。”奶奶边抚摸的龙瑶的头边安慰她，但是龙瑶的情绪却一点也平复不了，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奶奶开始升高音调，大声说道：“别哭了，奶奶我还没死呢，你这一哭怕是奶奶我今晚都过不去。”
龙瑶听了这话，才慢慢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奶奶，忍住了哭声，小声地抽泣着。
“奶奶，我们不能离开这个村子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龙云说到这来，也哽咽起来，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啦，别说这样的话啦，我们能安稳地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之前村子里那么多老人挡在我们前面去送死保全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了，也算公平。我们不能对不起村子，更不能对不起之前保护我们过我们的那些先人。”奶奶说完微微地闭了闭眼。
“可是……”龙云又想说些什么，但被奶奶打断了：“云儿，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不过不用太担心，这是迟早的事情，可能没那么快，以前有段时间村子里好几年都没有异兽闯进来呢，也说不定这次运气好，能多活些时日。”
奶奶看了一眼憋哭憋得脸通红的龙瑶，又转头对龙云说：“你父母不在了，从小你就很自立，现在也长大了，能够照顾自己，我放心，只是你这妹妹现在还小，需要人照顾，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这妹妹，别让她饿着，别让人欺负她，虽然她不是你亲妹妹，但你要像亲妹妹一样对待她，知道吗？”
“云儿明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龙云斩金截铁地说道。
听到这里，龙瑶实在忍不住又大声哇哇哭了起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等龙瑶哭声稍加控制了些，奶奶对她说道：“瑶儿，你从小就爱哭，现在也该懂事了，以后再别老是哭了，等下把你哥哥哭烦了，他才不愿意照顾你呢。”
“不会的，哥哥对我最好了，哥哥不会不管我的。”龙瑶擦了擦眼泪说道。
“恩，哥不会不管的，如果你眼睛好不了，哥照顾你一辈子……”
这一夜，天尽山下，那座小屋里，灯光久久不灭，屋里的少年，望着窗外的明月，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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