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三）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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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章只是轻轻抬了一指, 就把连天祚打飞了。</p>
消瘦的手臂, 挂着破烂的衣衫, 就那么直直的从黑色光牢里伸出来, 手指轻轻一勾。</p>
毫无阻碍, 没有滞涩。</p>
一道殷红如血的剑气, 纤细的在指尖画了一个弧度。</p>
生生击飞了连天祚整个人, 并且把他从人剑合一的状态，直接打到解体。黑剑滚落脚边，连天祚拾起来, 噗的吐出了一地血。</p>
云九章先前就说过自己是一个剑修，然而他的气质过于矜贵，身材也消瘦得和当代的剑修们大不相同。</p>
兼之帝王陵里枯坐千年独自悟道, 附着在骨骼上的薄薄一层肌肉, 令人难以相信他能适应剑修们的战斗强度。</p>
直到此时，连天祚才信了。</p>
云九章是一个很标准的剑修, 并且强大。那千万人鲜血锤祭出来的剑意, 即使没有位阶, 依然血雨腥风的令人战栗。</p>
残酷, 血腥, 邪恶。</p>
这是连天祚在他的剑意中感受到的。</p>
单以剑道境界论长短, 他手握本体，人剑合一，甚至没抗住云九章信手拈来的一道剑气。</p>
而那只伸出光牢的苍白手掌, 在拈完了剑气之后, 又轻飘飘的转向旁边空间裂缝。五指张开，苍白的掌心摄人心魂，仿佛有什么荒古的巨兽，要从中冲出。</p>
手掌合拢，轻轻一碾。</p>
那道空间裂缝就灭了。</p>
方少谦一个跟头扑在地上，半张脸上都是血。</p>
云九章抬脚向前一步，毫无阻碍的从黑色光牢里跨出来。黑光流水一般刷过他纠结的发顶，和破烂的衣衫，如同无害的帘幕，只是另一端，挂着诸天星辰。</p>
两指间拈着的剑气，凝成一柄深红近乎黑色，薄如蝉翼的柳叶刀。</p>
“既然是剑化的灵修，极于剑才是正道。贪多嚼不烂，学那一身有的没的，平白浪费数万年时光。”</p>
连天祚半抬起头，长发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压着唇畔的血迹。</p>
“你只会剑？”</p>
云九章深深看他一眼：“我只会杀。”</p>
连天祚心中热血上头，被逼得再吐出一口血来。</p>
“你也敢称神？”</p>
“剑，乃战之兵。从它造出来的时候，就注定是要见血的。征也好，护也好，一样都是杀人。”云九章闲庭信步般从方少谦的身边略过，看都没看他一眼。</p>
来到已经消散到只剩一个发顶的段承恩面前，拈起黑红的柳叶刀，反手从那漆黑的发顶划下去。</p>
“胖子！”</p>
七八个扑向裂缝的修士，并没有一个来得及跑出去。可他们此时祚心中热血上头，被逼得再吐出一口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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