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杨夕的时间线（二）第2/4段
那双眼睛深沉得好像地宫里的墓道：</p>
“身高三尺，齿类犬，蓝瞳，嗜血，形类人女，不能人言。</p>
“梁仲白，桑女不是人，它们只是梧桐木的守护兽。</p>
“如果梧桐没有入人道，化身一个女人，那么她们就可能是桑猫、桑狗、桑花、桑草。”</p>
梁仲白露出一个，对牛弹琴我真是疯了的神情，却仍是忍不住愤怒。</p>
“如果当年老王爷直接把你射墙上，王爷今天也可能是一片儿墙皮！”</p>
景天享从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梁仲白，一时有点懵住。</p>
他并不是有意欺负梁侍郎，他只是不太会跟人好好聊天。</p>
低头想了想：“梁大人觉得妖修、鬼修是人吗？”</p>
梁仲白疲惫地捏了捏额头：“不是。但我也不会吃它们，喝它们，挖它们的骨头。”</p>
景天享默然半晌：“梁大人如此心软，当年真不应该把《诛仙策》献上来。”</p>
梁仲白嘿嘿嘿地笑起来。</p>
笑出了鼻涕眼泪，嘲笑自己狼狈不堪的可笑一生。</p>
“少年有志气，轻狂不自知，习成文武艺，招摇向天下。哪知，山崩殂，天雷塌，十万青山埋枯骨，一场笑话……”</p>
景天享一仰头，喝尽了酒杯中残留的半杯酒。</p>
他把还剩半壶的白玉酒壶留给梁仲白，站起身来。</p>
“你都喝光了吧，皇上赐的灵酒，凡人超过三杯直接醉死。全尸，不疼。”</p>
梁仲白提起那壶酒，没有犹豫的，在景天享的注视下咕咚咕咚喝尽了。</p>
皇帝是个明君，宅心仁厚。后来再没让他直接接触过活体实验，发现梁仲白的情绪不是个例之后，甚至实验对象也花费很大力气换成了尸傀儡。</p>
若非天意弄人，遇见这样的君主，哪个读书人能不期待一场明君贤臣的佳话？</p>
梁侍郎不是忠臣，梁仲白对不住皇上。</p>
可至少在临死的时候，他可以做一回君让臣死，臣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事情。</p>
酒壶落地，玉声清脆。</p>
身穿三品朝服的老男人躺倒在地上，一身污泥尘土稻草杆儿，满脸都是涕泪。</p>
逍遥王景天享像片阴影似地站在牢门外的过道上，看着满脸潮红的叛臣下场。</p>
一直等到梁仲白醉得彻底人事不知了，才慢慢地开口：</p>
“也未必就是血流成河的结果。邢铭是该飞升的人，神应该呆在上界。”</p>
景天享利落地转身，法袍在无人的暗道里掀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p>
战靴踏地，铮铮作响。</p>
对于大行这个国家而言，只要邢铭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够了。</p>
消灭邢铭，和把邢铭送去别的世界，本质上是一样的。</p>
大概……</p>
竹简木牍，穿线的和没穿线的，地板块儿似地铺满了一地。</p>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大行王朝鬼怪相关的历史事件。</p>
丝帛卷轴，一张张挂在墙面上，从地脚线一直挂到棚顶。</p>
三品朝服的老男人躺倒在地上，一身污泥尘土稻草杆儿，满脸都是涕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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