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驴子到底为什么是主角(七)第2/3段
偶然听到的别人的故事,确实也挺难的,确实也是自己没经见过的。
可是杨夕心里还是会想,我是不是最难的那一个?
这个话儿她没跟人提起过,白允浪也没有,沐新雨也没有。
太矫情,显得自己像是个撒娇的小姑娘。
她真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迫切的渴望着长大,强大才能握住自己的命运。
可当她垂垂老矣的时候,依然没能握住自己的命运,才明白原来命运这东西想握住靠的不是年纪或者力量。这才开始怀念少小的时光,遗憾自己怎么没有趁着幼稚当借口,好好撒个娇。
生活太他妈苦了,修仙太他妈难了。
如果现在翡翠活过来,站在她面前问她:修仙你后不后悔?
杨夕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一定像当年那么坚决。
生活的恶意多得无法细数。没活到那一天儿,谁也别说自己做好了面对一切厄运的准备。
杨夕后悔了。
她怎么没在出生的时候,就直接爬回亲娘的肚子里把自己淹死?
空气中,亮白的电花开始丝丝缕缕地流窜。
绵绵带着腐蚀性的潮气,凝成雨丝,在狭小的岗楼里滴落。
天雷,苦雨。
生命终末的时候,杨夕把悲和恨装了满心。
天劫之下,同归于尽。
这是杨夕对付附身的魔鬼,最后的手段。
附在身上的魔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原本安静的半身,那些青绿泛蓝的藤蔓忽然躁动地缓缓绞动起来。
天空中的浓云缓缓压下来,远看仿佛云层成了液体,在岗楼的上方突然注入了一只漏斗。
魔云徘徊在岗楼上方,眈眈如同盘旋的秃鹫,等待着一头将死的老虎彻底咽气。
几条青藤触手一样缠上傍边的围栏,靠着收缩的力量想把杨夕整个人拖离原地。
杨夕一伸手拉住了它们。
她嘿然一笑:“别啊,之前不是赶也赶不走么?说好的生则同衾,死同穴呢?”
可是这一摸之下却摸出了些异样。
滑腻的,顺着抚摸的手感,几乎抓不住。
反过来捋一把,却如片片小刀般刺手。
鱼……鳞?
杨夕惊愕地望着那些在黑暗里发出幽蓝光泽的藤蔓。
她有很多天没有触摸过它们了,毕竟,人类不会喜欢感受自己变异的肢体。
可是那些肢条纠结缠动,每一根的末端鼓出一个果实状的膨部。
暗影里看着也有点像人头。
杨夕的半张脸开了口。
那魔鬼附身于她,对肢体的操纵越来越熟练。
它已经不需要额外再裂开一张嘴。
杨夕的左耳,听见右侧嘴角吐出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警惕中带着恐惧。
杨夕伸手摸向那半张没有知觉的脸,在脸的表面,摸到了坚硬贴合的甲壳。
像是半张贴在脸上的面具。
杨夕忽然笑了,大彻大悟。
原来跟二乙子长得像的东西,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那东西始终含糊其辞,不敢直说。
怪不得它把自己扔进来找契机,而不是直接送到契机面前。
怪不得二乙子明说了二人是敌对关系,却好像她杨夕活着,才能有它一命。
杨夕按着那半边儿面具,事到如今,二乙子所谓正确的筑基时间,追杀了五百年之类的故事,断然是不能全信的。
焉知未来的二乙子,不是侵吞了杨夕完整的身体而诞生的东西,把本可以在旁处筑基的杨老太送过来,只是为了坑她送死,贡献肉身。
杨夕狰狞地笑了一下:“来吧,让我看看天道又给我安排了什么截杀者?你个二逼又有什么本事让我追杀了五百年不死?”
望着那些在黑暗里发出幽蓝光泽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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