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奔走第2/2段
清泉道:“陆师哥,我二人只是奉命行事,你休叫我为难”。陆冰冷笑道:“你若是奉莫掌门的命,我自然不敢多问,你若是奉周方儒的命,我却不认账。如今周方儒欺师灭祖,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你二人不是痴呆弱智,岂会分不清楚?你若能迷途知返,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莫怪我不念旧情”。
清泉突地面色一变,冷笑道:“要你念什么旧情?你会用剑,难不成我二人不会?”。陆冰愤然笑道:“妙哉,妙哉,我这剑久未饮血,饥渴难耐!”,话罢剑已在手,清泉尚待拔剑,已被一剑刺透了胸膛。另一人惶然大惊,拔剑来刺,陆冰与他对了两招,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陆冰仍愤恨难平,将二人首级割下,扔到一旁,推门而入。只见陆玉玲斜卧榻上,虚弱道:“是你来了?”。陆冰叫了一声“陆师叔”,上前查看,只见她两条腿均有深深的剑创,血衣和身,也未上过创药,榻上馊臭难闻,也无被褥。陆冰泪如雨下,仰天痛哭。陆玉玲勉强睁开双眼,说道:“我华山派沦落至此,真是可悲可叹。如今贼已成势,你片刻间奈何他不得。先前三年之约,我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你快离开此地,自寻出路罢”。陆冰不言,只切齿道:“陆师叔,你右腿这一剑是他反击而刺,左腿这一剑是他泄愤而刺,对么?”。陆玉玲道:“嗯,他恨我入骨,所以泄愤,他把我扔在此处,任我自生自灭,也是泄愤。我一生气傲,怎堪受此大辱!我已绝食八天,顶多再过三天,也就一命归西,再不受辱了”。陆冰将眼泪抹去,举掌指天,切齿道:“苍天在上,我陆冰誓杀此贼!”,将陆玉玲一抱,便要带她走。陆玉玲一挪动,双腿钻心地痛,惨叫连连。陆冰大急,陆玉玲摇头道:“我命不久矣,你带走我也无用。他眼线遍布,你不宜久留。你他日若见到你二师叔,烦你给他带句话”。陆冰垂泪,连连点头道:“好!什么话,你说”。
陆玉玲思忖半晌,似也无甚可说,只道:“你告诉他,我心里从来有他,再告诉他,早早娶妻生子,余生过平稳日子,不要再在江湖浪荡”。陆冰缓缓点头道:“师叔放心,我一定带到”。陆玉玲又微笑道:“其实你也一样,人只这一世,与其仇恨满胸,不如找个好伴快乐活一辈子。对啦,王姑娘在...”。突然外间脚步声骤起,陆玉玲急道:“快走!”。陆冰拔剑奔出,突然一剑斜来,端的是迅猛无比。陆冰仗剑一挡,冲出一丈,周方儒大骂道:“你们使的什么诡计,你如何还在?也罢,今日送你归西!”。顾彪挡出道:“周师哥,这厮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来杀他!”。周方儒怒道:“滚开!”,一脚将顾彪踢飞,来刺陆冰。陆冰凝神迎战,周方儒一柄长剑上下翻飞,神出鬼没,三四十招已过,陆冰已数次遇险。周方儒冷笑道:“你这厮有两下子!”,一剑刺左,陆冰伸剑一挡,周方儒身形展动,长剑一滑,斜插小腹,转换之间,真个是丝滑无比,迅如闪电。陆冰竖剑去封,却是慢了半拍,那一剑自他侧腰插过,虽不致命,却足令他动作大大的减缓。
眼见周方儒长剑挟着寒光,又要刺出,突然斜里剑光一闪,正是顾彪一剑往周方儒背心刺来,同时嘴中大叫:“快逃!”。周方儒大惊失色,仓促间回手一剑,将顾彪刺死当场,他自己左臂却也中剑。陆冰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飞奔而下,周方儒追得十数丈,难耐左臂疼痛,便止步不追。陆冰一口气奔下华山,才得空心想:“我如今才明白,顾彪当初污蔑我弑父诱母,和我势同水火,只不过是为了取信周方儒,他数次要与我比剑,不过是怕我死于周方儒之手。他如此良苦用心,我却未曾明白,以至于他如今舍身相救而死,我才得知!”,心中内疚大盛,便思倪氏在此,必遭周方儒毒手,一口气奔到倪氏居处,敲门半晌。出来一对年轻夫妻,都睡眼惺忪道:“倪大姐吗?数月之前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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