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明日上疏第2/2段
内阁大学士第五先生与自己讲明:北黎有位十分痛恨儒家的子弟的巫教元老,近日出关下山,可能会对儒家弟子不利,北黎两座儒家学宫,孤悬北黎,时间久了容易生变故。
陆学士已年近中年,但对百年前的恩怨,也不了解,但是巫家儒家,两看相厌,确实事实,尤其是北离萨满巫教,尤其痛恨儒家学说,如果不是北黎皇帝三令五申的维护儒家两座学宫的周全,恐怕身在大黎的长春学宫和长青学宫已经化为残垣断壁。
陆学士对于八九年前的边界冲突是略知一二的。当时有数十只骑兵,冲击幽州边防,大虞也不甘示弱,主动出击拔掉了不少北黎碉楼,冲突的起因已经不得而知,兴许是榷场交易时,龙游商帮在粮食中掺了麸皮,也许是两军斥候百步相对时,有人不知好歹的向前了一步,到了敌军的射杀范围,又兴许只是年轻气盛的边关士卒瞪了对方一眼。
本来两国就积怨已久,经此摩擦,南北二朝厉兵秣马准备一战,又是南院大王出面调解,两国才握手言和,只是从此以后,两国边境摩擦便从未终止,榷场交易也由此断绝,南北书信往来也极为艰难,北方两座学宫与大虞国内九座学宫已经十年未曾来往,只有简单的书信交流,每封书信都先要经过层层内卫之手反复查阅,耽搁很久才能送到手里。
这十年不单单是各学宫之间,游学论道南北断绝,以往每三年一次的稷下学宫论道,北方两座学宫都没能来参加,长此以往,着实危险。
内阁大学士第五先生,就是想以游学的名义,派遣一些儒家子弟去北方探查二座学宫是否安宁,也表明大虞立场,绝不会放任学宫覆灭。
陆学士心里自然是有些迟疑,两国关系紧张,派遣学士北上,那不就是送死一样吗?起初是不同意的。与太子府的账房先生争执了好些时候,不过说到最后,这位账房先生拍胸脯保证,自己有办法能够让北黎开关放“学子”北上“游学”,绝不会抛下儒家长春,长青,两座学宫,如此大义凌然,陆学士也没得办法,只能同意,明日就向皇帝上疏。
陆学士心里明白,此时洛阳城中,儒家文士,就属自己官位最高,此事虽不是自己能够决断,但总要知会儒家一声,他才能将此事禀报给夫子,要不然就太过难堪了。
傍晚,太子归府
太子耐心的等着账房先生,将早些时候的密信,和今日太子府数位来客所商议之,事无巨细无一隐瞒一一讲述。
太子知晓,账房先生想要往北黎遣送间谍,探查晓彻真君的虚实,多安排暗桩,以备不时之需。甚至有够扶持南院的江湖门派对抗北黎的打算。就算寸功未建,借用陆学士上疏为由,去安抚儒家的北方二学宫,也是大有益处,只是太子有一点不明白,便问道:
“先生之意,我大概理解了,若是能顺利进行,自然是有利无害,只是如何让北黎为这批北上游学众人开关放行呢?如果是我,自然不会放行的,此批学士中或明或暗,定然是有不少碟子。”
账房先生答道:“殿下,若是想让北黎开关放行,当然要与其交换。”
太子眉头微微一皱,想到了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损人利己。
账房先生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如今之计,不如借口重开一处边关榷场,与北黎商议此时,许诺卖给他们一批粮食,换取我朝学士北上。于情于理,咱们都站得住根脚。”
大虞与北黎的南院从没仇怨,南院也并不如何缺粮,历来缺粮的都是北院。若是边关榷场卖粮作为交换,那这关隘上自然就畅通无阻。
太子回想了一下前日所批阅的幽州文书和并州文书片刻,说到:“若是咱们愿意借用榷场,卖粮食与北黎,北上游学自然就能成,只不过前日我批阅了幽州并州的折子,当地粮库已经将库中一些余粮转手卖了出去好些天,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也不难办,从青州陇州运些粮食就好了,各地库房都是有盈余的,不着动用两州大仓。”
账房先生有些犹犹豫豫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桌上的镇纸,说道:“若是从青州雍州运粮,恐怕来不及,若是粮食直接从幽州调集送往榷场,咱们尽快备好人马,想来一个月左右就能够启程,但是如果从青州拢州调集粮草,单单是粮草调拨可能就需要耽误两个月的时间,如此一来耽误时间太长。
现如今已是四月中旬,若再耽误两三个月,到了夏季才启程,恐怕年关之前都赶不到学宫。到时候学士冻死在路上,可就得不偿失了,应该趁早出发,赶在年关最寒冷之前,赶到学宫,再做打算。”
太子恍然大悟,核算了下时日,确实如账房先生所说,只是,这粮草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办,账房先生倒是没在意,保证自己一个月之内定能解决北黎的通关文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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