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是异乡逢剧变第1/3段
月上中天,不远处寺庙里的钟声随着微风悠悠的飘到了船上。那钟声在这夜半时,因四周的静寂与寒冷显得越发的高亢与洪亮,直让人有抛却一切烦恼的轻松。
此地乃临安江中段,江水平缓。此时已是深秋,江水渐寒。大多数客商都不会选择在夜间行船的时候,此时的临安江上却仍有行船。
开路的是一艘小江船,江船后则是两艘朦艟。在开路的江船上,棚的两端各挂着一个灯笼,船首是一个大汉坐在那摇桨。棚下则坐着一书生,书生三十上下,正坐着闭目养神。
两艘朦艟上漆黑一片,偶尔有低声细语从船上飘出来,却消弭在一片淅沥沥的雨声中。
忽而,一声刺耳的哨音打破了江上的宁静。
开路的江船上那闭目养神的书生睁开了双眼,听得后边朦艟上传来一阵不甚激烈的打斗。那打斗声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片刻,江上又归为宁静。书生旋即又闭上了双眼,从始至终都未露出过一丝表情。这已经是第十三次刺杀了,从南边的绿柳城到北边的临安府,一路上似乎从未消停过。
自此一夜无事,船行两百里。待到卯时,天光渐亮。待天光大亮时,在江船船首摇了一夜桨的大汉有点乏了,却是转过头中气十足地冲船中喊:“先生,卯正已至!”
一会儿,吴越从船棚下钻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吸了口凉气。旋即又伸了个懒腰,这才让大汉去船中眯瞪一会儿。
眼看后边的朦艟愈来愈近,吴越忙坐下用力摇起桨来。此时朦艟上已有些嘈杂,大多都已起来了,正忙着烧火做饭。
船又行了半个时辰,至辰时,已至临安江中段的关林渡,关林渡乃临安江中段最后的平缓处,再拐个弯就是临安江湍急的上游了。
吴越从江船上到码头,在码头上又等了一会儿,朦艟这才缓缓靠过来。待朦艟停稳后,吴越已到了船上。
得知小公子已起来,他便又向那照顾小公子的老仆交代了一番。
船上又是一阵忙碌,待众人收拾妥当,已过了两刻钟。此时码头已渐渐热闹起来,有已装好货物的商船陆续驶离码头,而仍未离岸的商船则由一个个脚夫正往上搬运货物,也有从后边来的商船正忙着卸货。
不多会儿,并列停靠在码头右边的朦艟上下来两队带甲侍卫。那两队侍卫皆着玄甲,手持陌刀,眼神犀利。两队侍卫分布在左边朦艟下船的缺口处,将缺口处以外的地方都给围了,包括缺口处对面并未停靠商船的码头。
这一番动作,引得周遭的人频频侧目,以至于无人再敢大声喧哗。侍卫切断了码头的来往,众人只好颇感兴趣地驻足观望。
此时,被侍卫护卫着的朦艟上率先下来一队玄甲侍卫。这队侍卫与警戒的侍卫衣着并无二致,只是手中却无陌刀,只见这队侍卫左腰挂着未出鞘的武器,背部斜挎着弓箭与箭袋。
跟在这队侍卫后的却是一位衣着狐裘的稚子,只见那稚子至多四五岁,一张鹅蛋脸加上婴儿肥,倒也算得上容貌俊美。这稚子身后亦是紧跟着一队背箭侍卫,而随在最后的,则是两个手无寸铁的老奴。
众人上了码头,书生与大汉领着两队背箭侍卫在前边开路,两个老奴与稚子被手持陌刀的侍卫护在中间。一行人所到之处,行人尽皆避让。周遭众人纷纷猜测着有如此阵仗的,会是哪家的贵人,只是很少有人能猜得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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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城门口,立刻引起了戍卫队的注意,只看这出行阵仗,倒也没人敢造次。戍卫队队正接过吴越递过来的飞马符,细细一看,接着神情肃然,左手轻轻一摆,以示放行。待吴越等人入了城,一戍卫队小卒问队正:“谁啊?”
队正看了他一眼,露出亲和的笑,只一瞬,又收起笑回复一脸严肃道:“不知,总之你我惹不起!”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些是狼骑军的人。
吴越一行人未做停留,穿过主街直接出城。出城后又行得两里地,队伍在官道旁的树林前停下。
吴越用嘴打了一声呼哨,哨音刺耳,估计几里外都能听得见。在场众人均无异色,唯独那稚子一脸好奇地望着队伍前头的吴越。自从出了城门,那稚子就被身边的老奴架在了肩上。出城行得这么远,却见那骨瘦如柴的老奴连气都未喘一下,真真是奇也怪哉!
呼哨过后林中便有了动静,再过得片刻,从林子里出来一排骑着高头大马且全副武装的士卒,随同而来的还有一批空马。
“上马!”吴越一声令下便率先越上马背。稚子身旁的老奴也未落下风,只见他轻轻一越,便稳稳的坐上了马背,完了才将背上的稚子放在了身前。
“出发!”踏踏的马蹄声随着号令渐起,接着节奏愈来愈快,最终变得急骤时,队伍已经沿着官道远去,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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