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知岁月犹可期第2/3段
那戴着帽子的小脑袋是应府管事的儿子,算是从小在应府长大。因着他机灵,他爹征得应老爷的同意后,将他带在了身边。
邹无尘知晓,昨儿个应府来了位贵客,听他爹说是从京城来的。这不,自从来了个贵客后,整个应府从昨儿下午一直忙到现在,他则被他爹邹无荧叫来看大门了。按他爹的话说就是,别看这活儿不起眼,殊不知不管是谁,要进这偌大的应府,首先必须得过他这一关。他爹这随便一说不打紧,他却是信了几分,觉得似乎挺有道理的。
然而,事实让他郁闷到不行了。昨天到今天,除了吃饭睡觉,他啥也没干啊。从早上起床就端了张马凳过来,这一坐就是一整天,还不能乱跑。这下可把他给无聊坏了,一下午坐在那儿就着暖阳昏昏欲睡。
等到了晚上,眼看着马上就到收工的时辰了,门外却是有人扣门。这下可把他给开心坏了,总算是有活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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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京都凝安城。即使是在夜间,偌大的安乐殿也是灯火通明,那极尽豪奢的装饰在灯火的映照下,虽算不上熠熠生辉,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安乐殿作为安国小皇帝的寝殿,平日里都是彻夜歌舞不歇的,而如今歌舞却是奇怪地停了。那安国小皇帝于临猷正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不知是何事令其愤怒至斯。跪在龙椅前那身着内侍衣裳之人正俯首帖耳等候发落,只见他额头已是鲜血直流,胸膛处亦是不知被什么液体打湿了一块。在他斜后方倒是有个青铜酒杯正歪倒在地,许是殿内的地板不太平坦,早已从杯中流出的残留美酒,竟是顺着地板流得稍稍远了些。那些见皇上发怒被内侍赶走的舞姬,正匆匆而去,只留下仪态万方的背影。
那内侍自知此次办事不力惹恼了皇上,此刻只能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莫说求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举动再惹恼了皇上引来杀身之祸。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凭着他的从龙之功,皇上即使对他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如此早地过河拆桥。
果然,小皇帝于临猷咬牙切齿地生了一阵子闷气,再看看一直磕头的内侍,愈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离家余孽就那么几个知根知底的人,若非是云国从中作梗,断不可能逃得过内卫的追杀。想到此处,对于云国这个六十多年的盟国,竟是也有了几分莫名的恨意。看样子,是得寻个机会给云国一番警告才是,于临猷在心里暗暗想到。
于临猷想通此中关节,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再看那跪在身前的内侍,已是失了兴致,挥挥手便令其退下。那内侍几次大拜谢过皇上不杀之恩后还未离去时,见小皇上唤过先前赶走舞姬的那个内侍来,他便知晓今日之事总算是过去了。每次皇上发怒总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女色和美酒对于皇上来说,总是要比天下任何事来得更为重要些!
那被于临猷用酒杯扔破了头的内侍叫王进,自小入宫,当今太后见他乖巧便让他做了于临猷的玩伴儿。然而,随着富贵而来的,是无尽的耻辱。那时他还小,被于临猷当马骑的时候却仍旧会想念那个虽然家徒四壁却也有着一种温暖的家,想念那跟在他身后抹完鼻涕直接来拉他的小妹。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
果然,刚出大殿的王进回头随意一瞧,便见那些先前守在殿外还未离去的舞姬又鱼贯而入。不久,安乐殿里便有靡靡之音响起,间或还有女子娇吟的声音传出,直教听见的侍卫下身蠢蠢欲动。
王进走得极慢,他对安乐殿里传出来的声音习以为常,且此事于他并无影响。他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主子非但不见一点圣明,更是昏聩无能至极。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于他并无益处。他又在脑海里将那些亲王一个个过了一遍,却是连一个适合勾连的都没有。无他,生于皇室,要么大智若妖,要么大智若愚,要么平庸至极。照理说,平庸者更适合操控,可时日一长,被推下去的可能也就更大。想想那些血迹斑斑的宫内秘史,他的担忧不禁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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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躺在吴越怀里望着关上的院门发呆的离洛,被缓缓打开的院门发出的嘎吱声给惊醒过来,随后只见得先前那看守院门的小子急急往后一闪,露出立于他身后的一大堆人来。
那为首的是个富态中年人,多半是应府一家之主。中年人斜后方则跟着一精神矍铄的老者,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而那中年人身后跟着的一群男男女女,离洛猜想应是中只能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莫说求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举动再惹恼了皇上引来杀身之祸。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凭着他的从龙之功,皇上即使对他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如此早地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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