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背后的手第2/2段
那人闻言没有丝毫迟疑，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几口气，火折子便冒出了火苗，信封的一角被点燃，然后火焰逐渐蔓延，最后化为了灰烬。
老头沙哑地声音再度传来:“你今日便出京吧，锦衣卫已经换了当家人，骆思恭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属下遵命。”
老头不再出声，那人恭声告退，刚走出门，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脖子处就多了一道血线。
“为……为……什……”
屋里传来老头幽幽的声音:“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三日后，乾清宫的一处内殿，皇帝正坐在御案上，骆思恭与沈炼低着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朱由检尝了几口云儿送来的冰镇酸梅汤，驱散了些许暑气，接过丝帕擦了擦嘴，望向地上跪着的两人，问道:“锦衣卫查了三日，除了这几具尸体以外，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骆思恭低着头说道:“回圣上，锦衣卫这几日已经将明時坊翻了个底朝天，这贼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朱由检没理会骆思恭，手指轻轻地敲在桌案上，嘴里轻声念叨着:“红阳劫尽，白阳当兴，白莲教啊～”
殿里十分沉寂，除了皇帝手指敲击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骆思恭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确定是白莲教吗？”
白莲教从南宋兴起到如今，在民间已经发展了几百年，虽然从太祖时官府就一直严厉打击，但是民间依然不缺乏信徒。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骆思恭小心翼翼地道:“眼下还不能确定，这些贼人的尸体上没有任何标记，身上除了衣物，其他的什么物件都没有。”
“嗯，你说在他们住的院子里发现了火药？”
“是。”
“有多少？”
“大概五千斤。”
“五千斤？”朱由检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贼人怎么会搞到这么多火药？他突然想起那个死了的内官监的太监范永。
“范永在内官监掌什么事？”
“掌火药作督造。”
朱由检眉头微皱，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发现的这批火药，是从范永手里运出去的？”
骆思恭回道:“圣上英明，据臣查验内官监火药作的督造纪要，消耗的原料与所产火药的重量严重不符，臣怀疑是范永将这些火药偷偷运了出来。”
“皇城戒备森严，火药的管束向来是重中之重，这批火药是怎么流出宫外的？”
骆思恭道:“回圣上，内官监所出的火药本来只供腾骧四卫所用，不过自去年王恭厂火药库爆炸之后，内官监的火药也会供给京营，范永可能是乘火药运往京营的时候克扣的。”
朱由检听了骆思恭的解释，内心不由苦笑，他这皇城看起来严密，没想到却是个大筛子。
“有查到这些贼人的意图是什么吗？”
骆思恭将头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鼻尖几乎贴着地面，告罪道:“臣无能，还没有查到贼人的意图。”
朱由检本来以为只是死了一个宫里的太监而已，却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牵扯到这么多，又是火药，又是白莲教，错综复杂，毫无头绪，如一团乱麻。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的背后有一只隐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但是。
目的是什么呢？
朱由检喝了一口茶，问骆思恭道:“你先前说，沈炼夜里遇袭，听到贼人从范永身上取了一样东西？”
骆思恭道:“是，所以臣猜测会不会是范永掌握了贼人的什么把柄，以此要挟，才引来杀身之祸。”
朱由检摸了摸下巴，沉声道:“朕不管范永因何而死，朕只想知道这火药是用来做什么的，这背后的贼人是谁？沈炼！这件差事就交由你去办，尽快查个水落石出。至于骆卿，辽东和江南之事是重中之重，朕希望尽快看到结果。”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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