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谁是杀手第2/2段
惊寒大概能猜出来莫一一的目的，所谓公门有人好办事，自己遇袭，按理还惊动不了六品刑名捕头，监察院可是自己的直属衙门，也不过派出了八品的刘子豪。莫一一能亲自接这个案子，就是在意他这个朋友，这个人情惊寒必须得承。
“大姐，你就别打趣了，有线索了嘛？”
“对方出手干净利落，所以想问问你细节。”
“你们现在查到了什么？”
面对惊寒的反问，莫一一本不该透露，但想到涅狱时惊寒总是出人意料的高质量配合，还是捡一些不涉及隐秘的线索说了出来，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按照六扇门的调查所得，对方用的是一门叫《波风十六路》的刀法，会这门武学的主要集中在南朝军队，讲究快、准、连绵，如疾风荡水波，刀刀削魂。南朝败北，这门刀法也随着降军带入北朝军队，但北朝军队的作风更加狠辣，通常就是三板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这门刀法并不被重视，会的主要还是投降过来的那些人，而能练成袭击者那般轻松写意的必然下过苦功夫。六扇门在册的人中没有多少符合这个条件，毕竟暗劲期已经是一方高手，想不被管控江湖的六扇门知道很难。
而这些人中能和惊寒产生交集的并不多，或者说没有，实在是惊寒的圈子本身就太小。只有三个勉强可以和惊寒挂上钩，一个叫钱可贺，原是南朝水军，归降后又叛变，加入星火盟做了个香主，平时在东海附近活动。第二个叫空同，是个代号，应该隶属监察院，在几次针对南朝北府的行动中露了痕迹，才被六扇门察觉。第三个叫刘光武，御林军供奉堂的三等供奉，他有个哥哥叫刘光明，是茗山书院的教授。
相对于前两个，第三个才是莫一一调查的重点，因为刘光明也是当时被惊寒撅了的教授之一，不排除他让弟弟蓄意报复，而且刘光武确实失踪了，在御林军告了病假，但并不在家中，具体去了哪儿无人知晓。
线索中断，莫一一过来看望惊寒，顺便换换思路。
“知道我那天去书院的人并不多，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去书院做什么，而我得罪那些教授也是当时迫不得已，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
“从书院出来时，我换了马车，对方并不知道，所以不是一路跟着我，而是事先知道我要走那条路，也知道我来时是乘坐的哪辆马车。”
……
“所以，对方是有预谋的，不是临时起意。”
惊寒这两天一遍一遍回忆当时的情况，并不认同莫一一提到的三个人。明面上，因为涅狱关押上官冰冰的事，星火盟要报复自己也说的过去，但也不至于从东海特意调一个香主过来吧。何况，为什么不是一出城就袭击，而是等他从书院出来。只能是对方知道他会来，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来，所以等他离开时更有把握。
还有那个监察院的，这就更没理由了，为什么要袭击自己？难道自己是北府密探的消息被知道了，可那也应该是抓捕，而不是直接刺杀，这可是北朝京城，还怕他翻出浪花不成。
第三个最有可能，也最没可能。自己刚顶撞了那帮教授，他们这么快就能找来一个杀手嘛。就算这个刘光武莫名失踪有问题，也应该不是和自己这件事有关系。
其实，惊寒心里很清楚，嫌疑最大的莫一一并没有说，顺王世子！上代顺王可是南朝的主要将领之一，就算已经死了，一些会这门刀法的门人旧部难道也全不来往了？吴东君和卫铃儿结了和解之印，不便对卫铃儿动手，所以找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二十三皇子，生母是南朝遗留的贵人，有没有留下几个仆从什么的。这帮世家子的脑回路素来清奇，受不得一点委屈。不过，二十三皇子没和卫铃儿递和解之印，应该要找卫铃儿才对，不该放着卫铃儿不管来杀自己，嫌疑相对要小不少。
只是，顺王世子和二十三皇子的身份决定了莫一一不能随便说。如果真是他们中谁做的，最后估计也是找个替罪羊顶罪，乱说只会给惊寒惹麻烦。
可惊寒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敌人的仁慈，一定要查出是谁对他下手。所以一点一点给莫一一分析，就是告诉她，自己态度坚决，隐隐将矛头对准顺王世子。
莫一一明白惊寒话中的意思，作为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手，自然能抽丝剥茧。可她并不认为是吴东君派人做的，不是吴东君没这本事，而是出于她对顺王府的了解，这关系到高层隐秘，所以惊寒并不清楚。不过看惊寒这么执着，莫一一还是决定透露一点，省的他惹出什么事端，妄议王族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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