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管家 萧道人第1/2段
<p>戚笼被两黑山府兵看押着，一路压入一座黑墙朱匾的府邸，虎钉大门左右是铁画银钩、入木三分的一对对子。</p><p>文经武略征四方而定一城，伏龙镇海慑山南而西北望。</p><p>还没来及看是谁家府邸，戚笼就被从小门带入，廊腰缦回、七折八绕走了快一炷香时间，最后关入后院一间耳房中，房前一口井，院门外偶尔会有丫鬟仆役经过，看上去比较偏僻。</p><p>“你就住这里，会有人定时给你送饭，记住，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白夫人老家带过来的仆人，干的是瓦匠活儿，极少出门，对外界情况一问三不知，说的好，能保你命，说的不好，脑袋不保！”</p><p>黑甲府兵冷冷的威胁了他一句，这才离开，其中一位出了院子，就守在院门前，另一位大概是回去复命，脚步声渐渐远离。</p><p>戚笼扫了一圈目前所在的小屋子，很狭小，仅一床一椅一桌，不过铺的是火绒蚕丝被，被单是蜀锦，就连桌椅的表面都透着一股特殊檀香，沁人心脾。</p><p>地砖下面有火道，屋里屋外两重温度。</p><p>戚笼不认为对方会为自己特殊准备，也不认为这是招待贵宾的客房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府上主人不是暴富，而是富贵到了骨子里。</p><p>其实用脚想想便知道，敢把府邸修的比黑山府衙都大，整个黑山城只有一个家族敢这么做，坐地太保，伏龙总管李伏威的李府。</p><p>“红甲兵、李府、刀匠行、刀匠行，老爷子……”</p><p>戚笼面无表情，视线转动，冷森森盯着窗户后面那一道甲士的背影，只要他想，他可以在十息内摘了对方的脑袋，哪怕不用刀。</p><p>他的手有些痒，最终挡住了视线，将暖和却有些发闷的空气从牙缝里吸入，咽下去，至少现在不行。</p><p>李伏威、薛保侯、黑山府兵、还有城内好几股地头势力，不管是哪个出事或是搞事，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认，城中的政治平衡被打破了。</p><p>戚笼理智上并不认为老爷子会出事，能打造四种道器的大匠到哪里都是宝贝但是他见惯了马匪杀红了眼后的样子，更见过很多面对弱者，持刀人那非人暴虐的姿态。</p><p>养老是不能养老，送终……也轮不到自己来送！</p><p>所以接下来戚笼很配合对方接下来的工作，无论是复杂带有陷阱的盘问、还是丈量身高体重，换上仆人服饰，又或是背下新身份，从出生到宁海府白家做工的大小事，以及因为什么缘故，被家主挑上，成了当年白二小姐，如今大夫人的陪嫁家奴。</p><p>大约是与其它人截然相反的合作态度，眼前这位，自称赵黑的老管家脸上表情稍稍舒缓，张嘴，露出雪白有光的牙齿。</p><p>“呵呵，你小子识趣，傻子才以为咱们在害他，殊不知保人的正是咱们李府，万里从军行，活人死方归，那油锅煮人肉的关外是好去的？笑话！”</p><p>“对了，你三年前被挑入匠行做了外围矿工，之前是干什么的？”赵老管家不经意的问。</p><p>“乡下出来的，什么都干过，就是混口饭吃。”</p><p>赵管家盯着戚笼看了半晌，忽然伸出一只干瘦老手，从肩膀顺着肌理一路滑到腰间，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p><p>“这身皮肉不错。”</p><p>戚笼露出尴尬的表情，有些窘迫。</p><p>“好好待在这里，老夫知道你是刀匠行中手艺最好的年轻匠师，不然我们也不会花大功夫保你，好好干，未来黑山城需要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出光彩。”</p><p>“是，是，可是赵管家，我师傅他”</p><p>“你说的是段大匠么，唉”赵管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活人试剑，血炼道器，九个上等匠户栽在火池子里面烧成骨渣子，道器不成，老爷想保也没由头，段大匠他啊，凶多吉少。”</p><p>“你好好休息，闲的无聊便在院子里转转，其它地方就别去了，小老儿下次来给你带了几本书，年轻人多读书总是好的。”</p><p>在戚笼感激涕零的姿态下，赵管家背着双手，乐呵呵出了院子，从廊道上拐入大门洞儿，洞后是一玉雕假山，假山后是一凉亭，正对着赵夫人最喜欢的月出来的，什么都干过，就是混口饭吃。”</p><p>赵管家盯着戚笼看了半晌，忽然伸出一只干瘦老手，从肩膀顺着肌理一路滑到腰间，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p><p>“这身皮肉不错。”</p><p>戚笼露出尴尬的表情，有些窘迫。</p><p>“好好待在这里，老夫知道你是刀匠行中手艺最好的年轻匠师，不然我们也不会花大功夫保你，好好干，未来黑山城需要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出光彩。”</p><p>“是，是，可是赵管家，我师傅他”</p><p>“你说的是段大匠么，唉”赵管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活人试剑，血炼道器，九个上等匠户栽在火池子里面烧成骨渣子，道器不成，老爷想保也没由头，段大匠他啊，凶多吉少。”</p><p>“你好好休息，闲的无聊便在院子里转转，其它地方就别去了，小老儿下次来给你带了几本书，年轻人多读书总是好的。”</p><p>在戚笼感激涕零的姿态下，赵管家背着双手，乐呵呵出了院子，从廊道上拐入大门洞儿，洞后是一玉雕假山，假山后是一凉亭，正对着赵夫人最喜欢的月影湖，当年光是挖湖灌水，九个奴隶被活活累死，五口活井被断了水脉。</p><p>这才造就了茫茫天地间，冰湖积白雪，半片冷月牙的奇景。</p><p>亭中有人，有炉，一缕白烟从水雕凤鸣炉中燃起，笔直伸向白茫茫的天际。</p><p>“萧高功好雅兴，”赵管家拱手，踏上了船头。</p><p>“好亭好湖好风景，贫道想不雅都不行了。”</p><p>亭中有道人，紫绶八卦袍，背木剑，额裹红巾，丹凤眼，从发髻到胡子打理的一尘不染，头也不回，只顾赏湖。</p><p>抬手，桌上白玉壶无风自动，给赵管家倒了一杯茶，茶沫子在杯中旋转、沉下。</p><p>赵管家眼一眯，“高功师承平天道，这养鬼召神的手段，怕是以臻化境了。”</p><p>“尊夫人的千年合桃木、十八白骨丸子、治鬼书固然珍贵，但我此行目的，白夫人应该晓得吧。”</p><p>“自然明白，萧高功乃是我兴元府第一高功，十三公城并尊的堪舆大师，平生唯一败绩便是我城虞大师，如今高功脱了凡胎，寻了识神，怕是要来与我城虞大师再较高下吧。”</p><p>赵管家迟疑了下，故意道：“只是，根据小老儿了解，前些日子，黑山大震后，虞道人重伤而归，此刻怕是还在闭关中，高功邀战，怕是胜之不武吧。”</p><p>“哼，我自不会如此做为，那虞老道贪心太盛，竟妄想镇压黑山顶上那头恶龙，地龙翻身，惊蛰降雷，哼，我看他这伤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p><p>“那就麻烦高功再忍忍，毕竟如今城中这局面，呵呵，边地来的蛟龙还在折腾呢。”</p><p>赵管家见萧道人双眼似闭非闭，似是压根不屑与自己这等下人说话，怒气不显，依旧恭敬道：</p><p>“对了，萧高功，夫人麻烦你的事，不知？”</p><p>萧道人黄纸写戚笼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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