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末将徐彦 微臣司甫第2/2段
听着这位监天司“二当家”、位至正二品的望天道府——龚赦的絮絮叨叨，司甫不禁打起了哈欠:“我说啊，老龚，我呸，龚大道府你老就别担心了，卜完这一卦我司甫星斗哪怕再是祸害也得被刮一层皮，好歹是要少活好几年，不过苏大人还是那位都得给爷等着。”
“司甫，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就……”
“我嘞个去，老龚，我不就随口说说显摆一下嘛，你还当回事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我司甫一介寒民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这璀璨星河的大好风光。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听着，我只说一遍，说完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龚赦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又玩世不恭的司甫忍不住白眼直翻，不过心中更多的还是惋惜，或许当初是我错了吧。
“南野有风，其名有华，掠至北冥，而有腾空直上九重天；南荒有兽，其名勾陈，乘风而起，而有嘶鸣以正九重州；南滨有人，其名逍遥，御风云游，而有剑破尘事不惹身。世间本无王，相见才有臣，世间尚有沧海变，中州岂有永长存。”
“说完了，不过老龚我改主意了，你还是陪我在这坐会再走吧，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在门口候着。我跟你说，在窥星坛上喝着清酒看着繁星可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本还想教训司甫又不守规矩的龚赦渐渐发现不对，只得忍住双手颤抖，扶着司甫回到窥星坛坐下，转身又去取来清酒。
这一夜，司甫和龚赦聊了很多，聊到司甫曾经为了活命在街角扮老道骗取几分算命钱；聊到司甫来到监天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害怕得不敢说话，就连第一次看见那位时吓得只说了一句“微臣司甫”之后任凭那位怎么追问也是没了下文；聊到司甫始终觉得府里最近来的那几位年轻姑娘实在好看，脸袋也俊俏，身材也标致，只是最后两人聊到这些姑娘过几年后的日子两人啥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喝了口龚赦藏了好多年的上好清酒。
司甫在那浩瀚星空里看见了很多，又看不清很多，说到底眼前这漫天繁星哪怕近在眼前可就是看不真切，至于以后？算了，那是更加看不清了。难得喝次酒的司甫醉了，醉倒在窥星坛冰冷的玉石上，嘴里还回味着满口清酒的酒香，嘴角更是充满了笑意，满脸褶皱高兴地恨不得挤到一块去。
初生的太阳将带有丝丝炙热的光芒照入龚赦眼中的时候，他才想起起身。
打开监天司大门的龚赦将司甫所言交予苏和之后，就缓缓关上暗红色的大门。
天元七年，十年前因二十四岁便迈上窥星坛而震惊王朝、最终登上监天司那空闲三十多年的窥星道府的司甫星斗于八月九魂归星海。
圣上得知此事以后悲痛不以，追谥繁星，破格按国葬礼遇厚葬。
不过就在满朝为司甫大人的丧事繁忙之时，而那位在监天司度过大半辈子的龚大道府在圣上允诺之下也悄悄告老还乡，无人送别，当然这也和他平日里就没啥朋友不无相关。
当老龚缓缓迈出监天司那常年紧闭的大门时回首看去，发现这个自己看了三十有三的地方却一点都未曾改变，依旧和当初自己来时一样庄严、一样肃穆、一样分毫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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