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道观第3/3段
“那可奇怪了，先生是灵风谷谷主，一定救人无数，怎么会有人用辛归子这种毒虫给您取外号？”
“因为太准了！”赵某将手中木枝用力掷入火中，冷冷道，“辛归子在灵风谷时，救人无数，可他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哼！翅膀一硬就逃出山谷，为祸人间，不是剧毒是什么？”
辛归子哀叹一声，满脸的皱纹揉成一团：“作孽呀！”
“现在后悔也无用，还是趁着老死之前为苍生多做点什么吧！”赵某的语气十分冷淡，唐宁见辛归子老态龙钟，佝偻得如一个侏儒，心有不忍，对赵某道：“辛老前辈也不是故意要教出两个恶徒，此事怨他不着。”
“非也非也，孩子，是老头子我有眼无珠呀！六十年前年，品洲大旱，尸骸遍野，我在乱葬岗上瞧他们二人挖尸体吃，很是可怜，就收留了他们，教他们药理毒术，教他们灵风谷的法术，虽不盼望他们能造福一方，至少也能过得体面一些，谁知他二人竟是禽兽不如，将我女儿囚在阁楼中，凌虐了一个多月，我可怜的灵儿受尽非人的折磨，最终虚弱而死，随后二人逃出灵风谷，不到半年时间，大江南北全都开始流传他们的恶名，说我那大徒弟杨师虎是天下第一淫贼，二徒弟杜燕回紧随其后，祸害了众多年轻女修，老朽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呀！”
杨师虎的大名唐宁也略有耳闻，此人道行颇高，用毒如神，从来只奸淫闺阁少女，六十年来拆散无数家庭，逼得自尽而死的姑娘足可以喂饱黄泉巨蟒。大师兄曾经也与之一斗，结果被那杨师虎戏弄于股掌之中，还险些因为催情之毒犯下大错。
“行了，别扯那些陈年老事了！”赵某戳了戳篝火，让火焰烧得更旺一些，冷冷道，“沈小姐是和尚杀的吗？”
“不是。”
“那她是谁杀的？”
“沈老爷。”
赵某哈哈大笑，震得那火焰猛地缩回了木材，只留一丝小小的青色苗头露在外面。
“我就知道是他！哈哈哈哈哈！街坊邻居叨叨了十几年，可终于把他给念叨疯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此狠手！”
唐宁怒道：“如果不是他撞见李尊奸污常夫人，误以为二人通奸，他也不会将这些谣言当真！”
赵某笑得前俯后仰，摇头晃脑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什么叫谣言啊？哈哈哈哈！一个人说才叫谣言，十个人说也是谣言，可道州城里千千万万的人都这么说，一说就是十几年，这还能是谣言吗？这可是真理！”
“你放狗屁！”唐宁也不顾自己一丝不挂，跳起来指着赵某的鼻子大吼道：“谣言就是谣言，说一千遍一万遍，说一千年一万年，那也是谣言，绝对成不了真！”
赵某大笑不止，反问唐宁道：“那你说说，沈祥奸杀自己女儿的时候，是把她当亲女儿？还是当成常夫人与野男人的杂种？”
唐宁语塞，他当然知道是后者，可他不敢说出来。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当然是当成一个杂种咯！就连亲爹都认为这是真理，你一个跟沈家毫无关系的黄毛小子，叫嚷着这是谣言，谁信呀？谁信呀！你才是造谣的那个！你分明是想谋财害命，害得沈老爷内疚而死！害得整个吟春街关门大吉，害得几千人血本无归！用心何其歹毒啊你！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我不是……”唐宁大叫着，咆哮着，可他的声音在赵某的笑声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根本就没有开口反驳。
赵某放肆大笑，笑得破道观瑟瑟发抖，灰尘簌簌坠落，忽然他收起狂笑，面目狰狞，双手压在唐宁肩膀上，逼近道：“但是你放心，我赵某相信你，相信你所说的真相！而我赵某，马上就让这真相大白于天下！”
唐宁大惊，急忙抓住赵某，赵某却纵身一跃，从唐宁小小的手中溜走，再望屋外，只有朗朗青天，空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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