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战(三十一)第1/3段
文王在台上安寝,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忽然看见东南方向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护驾,忽然只听台后一声响喨,火光冲霄,把文王惊醒,吓出一身香汗;这是听得听台下已打三更。文王自思道:“此梦主何凶吉,待到天明,再作商议。”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上台来,参谒文王完毕后,文王问道:“大夫散宜生何在?”散宜生出班见礼,回文王道:“有何宣召?”文王就将昨夜之梦与散宜生讲了:“孤今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响喨,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听完文王所言后,散宜生躬身贺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文王有些惊奇,问:“卿何以见得如此?”宜生回道:“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于版筑之间;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锻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锻;锻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
而众官听完散宜生的解释也都觉得甚是有理,齐声对文王称贺。文王一想,也觉得散宜生所言不虚,于是传旨回驾,开始访贤之事,以应此梦中之兆。
暂且不说文王这边,只说另一边姜子牙自从弃却朝歌,别了马氏,又以土遁救了一众居民后,一直都隐居离西岐不不远的磻溪旁边,垂钓于渭水之上。子牙一心一意在磻溪守时候命,不管世间是非,每日就是诵读《黄庭》,悟道修真。
遇上有什么道经之中参不透的苦闷之时,就持丝纶倚绿柳在磻溪旁垂钓。子牙是时时心系昆仑,刻刻思念随师长,心中难忘道德,一颗心是朝暮悬悬不安。这一日,子牙又在磻溪旁垂钓,忽然又想起了昆仑山中岁月,于是执竿叹息,作诗道:
“自别昆仑地,俄然二四年。商都荣半载,直谏在君前。弃却归西土,磻溪执钓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子牙作罢诗,依旧坐于垂杨之下。只见眼前滔滔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熬尽人间万古。正是: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子牙见流水如此,心中更生伤感,只管叹息,过了一阵后,忽然听得一人作歌而来。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免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深山幽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逐日相侵。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樵夫歌罢,把肩上挑着的一担柴放下,近前道柳树下休息,见子牙在此处垂钓,就问子牙道:“老丈,我常时见你在此,执竿钓鱼,我和你像一个故事。”子牙问道:“像何故事?”樵子回道:“我与你像一个‘渔樵问答’。”
子牙却是大喜,没想到这山野之中居然也有雅人,便说道:“好个‘渔樵问答’。”樵子又问子牙道:“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子牙见他风雅,也不隐瞒,回道:“吾乃东海许洲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
孰知樵子听罢子牙之言,却是大笑不止。子牙不明所以,只是问樵子道:“你姓甚?名谁?”樵子回道:“吾姓武,名吉,祖贯西岐人氏。”子牙问罢,就问起了先前之事:“你方才听吾姓名,反加扬笑者,何也?”
武吉于是道:“你才才言号飞熊,故有此笑。”子牙有些奇怪,问武吉道:“人各有号,何以为笑?”武吉回道:“当时古人,高人,圣人,贤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老彭、傅说、常桑、伊尹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称实,故此笑耳。我常时见你绊绿柳而垂丝,别无营运,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无识见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说罢,却又将子牙摆在溪边的钓竿拿起,见在线上叩着一针却是无有半点弯曲。樵子于是更加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摇头叹道:“有智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樵子问子牙道:“你这钓线何为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
我传你一法,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在线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钩挂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似这等钩,莫说三年,便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日飞熊!”
子牙却是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阴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吾有诗为证:
短杆长线守磻溪,这个机关那个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武吉听罢,更是大笑,说道:“你这个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个嘴脸,不像王侯,你到像个活猴!”子牙见武吉平白无故来挖苦他,就也笑着说道:“你看我的嘴脸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脸也不甚么好。”
<吉回道:“当时古人,高人,圣人,贤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老彭、傅说、常桑、伊尹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称实,故此笑耳。我常时见你绊绿柳而垂丝,别无营运,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无识见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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