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战(三十一)第2/3段
武吉却是辩解道:“我的嘴脸比你好些。吾虽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赏荷红,秋看金菊,冬赏梅松,我也有诗:
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听了也不接武吉的话,只是说道:“不是这等嘴睑。我看你脸上的气色不甚么好。”武吉问道:“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子牙回道:“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听罢,却是斥责道:“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
武吉说罢也不想再和子牙多说什么,免得发起起来,把这老汉大一顿好打,就挑起柴,径直往西岐城中来卖。不知不觉就已是行至南门,却正好遇上文王车驾往灵台,以占验灾祥之兆。随侍的一帮文武具皆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于是大呼道:“千岁驾临,少来!”
武吉此时正好是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因为市井道窄,故而需要将将柴换肩才能过得,不知不觉间却是塌了一头,翻转尖担之时,却是把门军王相夹耳门打了一下,恰好打在命门上,即刻就打死了。两边人见状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门军!”
正好文王的随驾人马还未走远,立刻就拿住了武吉,将他拿来见文王。文王问道:“此是何人?”两边人马启奏道:“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在马上问道:“那樵子姓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
武吉启奏道:“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文王当即判道:“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随即就在南门地界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文王自往灵台去了。
这时画地为牢,只有西岐有此事。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有西岐因为文王善演先天术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是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但凡有人走了,被文王演先天术数,算出出来后,就要加倍问罪。
正因如此,无论是多顽猾的刁民,都只有奉公守法一条路,故曰“画地为狱”。有说武吉在西岐南门外被禁了三日,还是不得回家。武吉自思道:“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念母亲,故而放声大哭。
行人将其团团围住来看,正好这时候,散宜生也往南门过,忽然听见武吉悲声大哭,甚是悲切,故而散宜生问道:“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
武吉却是解释道:“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只奈小人有母,七十余岁。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尸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敢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听罢武吉之言,默思良久:“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不过挑柴误塌尖担,打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于是散宜生道:“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你再等秋后以正国法。”武吉叩头谢恩道:“谢老爷大恩!”
于是散宜生立马进了便殿,见了文王,行礼之后,散宜生启奏道:“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人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有余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
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据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文王听罢散宜生之言,也觉有理,于是下令准行道:“速放武吉回家。”
武吉出了狱之后,思家心重,故而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忙问道:“我儿,你因甚么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方心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才回?”
武吉一边哭,一边拜伏在地,说道:“母亲,孩儿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柴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于狱中。我想母亲在家中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壑之鬼,因此放声大哭。
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汤无益了!”说完之后,武吉大哭。
武吉之母听见儿子遭此人命之事,吓得也是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哽咽,两泪如珠,仰天长叹道:“我儿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事得罪天地,遭此陷穽之灾。我儿,你有差迟,为娘的焉能有命!”
武吉忽然想到:“前一日,孩儿担柴行至磻溪,见一老人执竿垂钓,在线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条路,故曰“画地为狱”。有说武吉在西岐南门外被禁了三日,还是不得回家。武吉自思道:“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念母亲,故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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