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战(三十九)第1/3段
一傍有中大夫李仁进礼称臣,启奏道:“崇侯虎虽有大功于陛下,实荼毒于万民,结大恶于诸侯,人人切齿,个个伤心。今被西伯殄灭,天下无不讴歌。况大小臣工无不言陛下宠信谗佞;今为诸侯又生异端,此言恰中诸侯之口。愿陛下将此事徐徐图之。如若急行,文武以陛下宠嬖幸,以诸侯为轻。侯虎虽死,如疥癣一般,天下东南,诚为重务。愿陛下裁之!”
纣王听罢李仁之言,沉吟良久,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只是心中始终有些不甘,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告诉他,四面开战,朝歌是承受不住的,故而才息了这个念头。
按下纣王这边不表。且说文王的病势日日沉重,有加无减,眼看就是要病危了。文武日夜问安,未成停过一日,只是这样虽是出于好意,却反倒是更加让文王的病情加重了。
文王自己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便传旨下令道:“宣丞相进宫。”子牙入内殿,至龙榻前,跪下对文王问道:“老臣姜尚奉旨入内殿,问候大王,贵体安否?”
文王回道:“孤今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兑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浅。方今虽则乱离,况且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离。孤伐侯虎,虽斩逆而归,外舒而心实怯非。乱臣贼子,虽人人可诛,今明君在上,不解陛下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
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后,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于榻前。吾思不能久立于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君恶贯盈,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
说完之后,文王泪流满面。子牙跪而启口:“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君臣正在议论之时,忽殿下姬发进宫问安。文王见姬发到了,便大喜道:“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姬发行礼之后,文王对他说道:“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陛下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弒君之名。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听丞相,即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
于是姬发依命,请子牙上座,跪下行礼拜为亚父。子牙见文王如此隆重的吩咐,知晓文王已有托孤之意,便叩头在榻前,哭泣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文王却是摇了摇头,也不接子牙的话,只是转头对儿子姬发说道:“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又吩咐道:“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
姬发作为小子,自然无不应允,再拜受命。文王见姬发领命,仰天叹道:“孤蒙纣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说完之后明当即薨死于秀榻之上,死时已是九十七岁高龄,后追谥号为周文王。此时乃是商纣王二十年仲冬。
文王既死,这世间圣人多有感触,隐约之间都有些察觉,知晓封神之战已经是刻不容缓之时,于是一时间各自又都有了些新一步的布局。而作为封神之战的发起之人,墟狱自然也是不会被拉下,故而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墟狱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奂美文王德,巍然甲众侯。际遇昏君时,小心翼翼求。
商都三道谏,羑里七年囚。卦发先天秘,易传起后周。
飞熊来人梦,丹凤出鸣州。仁风光后稷,德业继公刘。
终守仁臣节,不逞伐商谋。万古岐山下,难为西伯俦。
话说西伯文王已薨,于白虎殿停丧。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西岐不可一日无主,故而百官便商议起来继承之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商量的,现在的西岐伯邑考已死,除了姬发之外还有谁能担此大任呢?
因此很快就商量好了,太公望率群臣奉姬发继承西伯之位──后谥号封为武王,而太公望就是子牙的别称。等到武王将父亲文王下葬之后,就尊子牙为亚父;其余百官各加一级。自此之后君臣协心,继志述事,尽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国,尽皆朝贡于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
而这边汜水关的总兵官韩荣早已经是见得边报,知晓文王已死,姜尚立世子姬发为武王。韩荣见姜尚居然敢自立王者,心中大惊,连忙修了本章,差一使官往朝歌启奏此事。使官费了些时日之后,就进得朝歌城内,将本下于文书房。
而这天却是上大夫姚中值守文书房,见这本奏,连忙去与殿下微子商议:姬发自立为武王,其志不小,意在谋叛,此事不可不奏。微子说道:“姚先生,天下诸侯见当今如此荒淫,进奸退忠,各有无君之心。今姬发自立为武王,不日而有鼎沸山河、扰乱乾坤之时。今就将本面君,昏君决不以此为患,总是无益。”
姚中见微子似乎不打算将此事告知纣王,便长叹一口气,却是说道:“老殿光后稷,德业继公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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