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言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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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哥见外,你我真心相交。有什么话,尽管说。”

  洛云神色真诚,不似作伪。

  秦煜放下心来:“本来这些事,不应该我说,只是伯父伯母仙去,这偌大的家业便落在贤弟一人身上。如今贤弟应该将心收收,到家业上来,不宜再舞枪弄棒,万一有什么闪失,伯父伯母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息。”

  秦煜这番话是极体己的话,换作旁人,恐怕断不会这么直白。这也是真将洛云当兄弟。

  洛云心中感动,应道:“我省得。”

  见洛云听进去,秦煜也不会多说,忠言逆耳,多说反而惹人厌烦。

  二人天南海北的闲聊。秦煜早年经常跟着商队各地跑,见识广博,而洛云刚好想了解当今世上种种,多听少言,是个极好的听众。

  秦煜说得尽兴,忽然似想起什么,摇头叹息。

  洛云不解其意,疑惑道:“秦大哥,何故发叹。”

  抿了口茶水,秦煜缓缓道:“这么好的天下,偏偏战乱不止,匪盗横行。我们这些行商之人在外是万分小心,生怕被盯上,舍了财物也就罢了,甚至连命都没了。”

  “小时候听祖父言,故燕时,商旅兴盛,商队从岭南到漠北,从东海到西域都是畅通无阻,蜀地,黔州皆可行商,哪里像现在这般。汴州到金陵都有几处匪盗聚集之地。”

  这段旧事洛云也读过,说的是燕朝时,商业繁盛,燕商行遍天下五湖四海,那是天下无数商人向往时代。

  洛云开解道:“现在虽不如燕时,我看汴州城内的商业尚算繁荣。想那帝都繁华更胜汴州了吧。”

  洛云不提这茬更好,一提起这,秦煜更是叹息:“帝都繁华的确远胜汴州,只是……”

  帝都金陵临江而建,背倚紫金山,城墙比汴州城高一丈有余。城内房屋林立,鳞次栉比,人口密集,是汴州的四倍有余。

  金陵城又分内外两城,内城除了皇宫,多是世家贵族聚集之所,还有六部办公之地,外城则居民混杂,商贾平民皆有。

  外城茶楼酒肆比比皆是,南北商人数不胜数。不时的见到仆从成群,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呼啸而过,又有那权贵富贾极尽奢华攀比炫耀。

  天下还远未太平,金陵就有这样的奢华之风。难怪秦煜叹息。

  “秦大哥,刚刚你说的都是金陵常见之景吗?”洛云缓缓出声,脸上多了迟疑。

  “贤弟,你也注意到了?是的,这是为兄每天都能看见的场景。”

  秦煜顿了一下,苦涩地说道:“还有比这更夸张的,秦淮河上画舫无数,有那好事之人评出的花魁身价逾万两,那一夜的缠头之资竟需千两之巨!”

  洛云听完,暗自咋舌,摇头不已。

  莫觉得这千两白银便宜,汴州城的米价是二十五文一斗,换算一下是一两银子可以买四担大米。现在汴州城内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三两多。

  这留宿画舫一夜竟需千两,可知金陵奢华到了何种地步。

  洛云沉默不语,这几日瞧着书中记载,言太祖朝时,国力强盛,民风尚武,与赵魏战争多胜少败。

  当朝皇帝陛下更是雄才大略,为皇子时,便带兵攻灭南吴,开疆拓土。如今齐军更是平定闵地,颇有一统之势。

  如今看来却也不实,这天下尚未太平,帝都奢侈之风已然如此,未免有些骇人听闻。

  二人相顾无言,良久才听秦煜道:“嘿,你向来不关心这些,我和你说这些干甚。”

  “无妨。”

  洛云摇头,这些见闻,他现在可是好奇的紧,书上的东西终归算不得真正的见识。

  “噢,还有一事,差点忘了。”

  秦煜凑到洛云近前,压低声音:“贤弟,我听说这次朝廷发往汴州大营的粮草被劫了。最近这汴州城恐怕也不会太平了。”

  说到这,秦煜脸上充满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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