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李明建与苏君红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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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回到家,嫂子问:“你们两口子吃饭了冇?”马成功笑笑说:“嫂子,你猜咋着,今天不‘下作’,大小是个官儿,强似卖水烟,这代村官当得有意思,混了一顿饭吃,若不是考上学,或许真当不上这代村官了。”曾姗姗说:“不错,那马志轩首先当过兵,才有可能当村官儿,当兵或考上学是张当村官的通行证。”与嫂子笑一回,到猪儿大伯家,见猪儿大伯的三舅坐第一把“交椅”上,面目很冷峻,把家分好了,米面分好了,粮食分好了,一切事宜谈好了,随环把分单写好了,定下来猪儿大伯的仨儿子们另起锅灶吃饭了,猪儿子们及媳妇转化成猪厂职工了,谁干啥该干啥任务明确了,猪厂盈利年底总分红,这样猪儿大伯轻松些,随环相应接任了厂长奶奶圈的班。

  随环管猪厂随爹娘单独吃另灶,下边孩子虽来小去也能吃爷爷奶奶姑姑的灶,但每个孩子每个月不能超5顿,超5顿就是耍精,另外扣工资。三儿子顺良根本不承认爷爷回来时给什么钱,说二位嫂子胡扯淡、闲扯淡、瞎扯淡、没理找三分,给钱也应该给爹爹给奶奶,你当时为何不与爷爷套近乎呢?大嫂二嫂清没辙,暗吃哑吧亏。猪儿大伯的三舅又把三外甥臭克一顿说:“孩子,别昧良心说话,再不好也是你嫂子!”二位嫂子说:“就是,还是舅老爷公道!”很晚了,猪儿大伯才犒赏三舅喝小酒,吃午饭;三舅如同有功的“臣”,临走猪儿大伯把好多年货扔车上,猪儿大伯的三舅并不阻拦任他扔。

  日子像流水般地流走了,曾姗姗与马成功两情相谦,不知不觉来十八户村一周了,在濮阳寻根问祖、东北庄杂技之乡看杂技、柳屯镇及造字圣人仓颉家乡逛庙会、协助马成功喊丧当村官儿,时不时有人称村长夫人什么的,倒也写出篇文章来,说不出心里的美气来。今天腊月二十八,李家楼高音喇叭聒噪着,唱的是豫剧小戏《撕蛤蟆》,王二愣两口子闲斗嘴儿“去娘家赶会”什么的,“借驴”什么的,“羊肉包子,滑稽团”什么的,幽默得时而把村民搞笑逗乐了,十八户村人也能听得见。

  其实人生最得意的时光莫过于两件事儿:“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李明建今天没穿袄,一身从没有上过身的深兰色西装套身上,防冷御寒的保暖内衣穿里面,上油的小分头明光发亮的,崭新的棕红新皮鞋,从热情招待老同学马成功及曾姗姗春意盎然的脸面上就知道,今天是李明建最得意的日子了,把同校为教师的妻子娶回来,他要结婚了。连那轮初升的太阳也格外给套近乎,把新郎官的胸花照得很艳丽,深红的领带很光鲜。

  “我们结婚时,你也是这样子……”

  “那你呢?”

  “我当然穿那婚纱了,想象不出我们那时究竟是啥样子,也许比他们更惬意……”

  曾姗姗悄悄说了句马成功,把各自100块钱贺礼递过去,马成功说:“这些钱,很寒碜,老同学间不成意思了。”尽管哥哥李明辉没让接,但李明建还是推了推接住了,笑笑说:“他们结婚时,我得还礼呢,这票子我放着,编码我记着,到时候还是他们的钱……”

  几个人都笑。马成功丶曾姗姗从家出来时,尽管娘说去吃高价饭,同学情,同窗情,友谊情,可给儿子的同学李明建随礼娘是乐意的。初中时,儿子与那康淼淼经常在一起,李明建很识趣,自然来的少些了……那年儿子未考上学,随他爹及自己找儿子,去他同学家找,学校里找,他姑姑家找,姥姥家找,跑了整整一晚上……相比之下儿子给彦山嫂子掏电动车起动器钱,显得窝囊白扔白舍了,尽管彦山嫂子脸很红很红地样子找回20元,那一位嫂子两位弟妹各送回20元。

  李明建的对象或者说媳妇家住清丰县大流乡,与柳格镇李家楼村足有40余里地,名叫苏君红。李明建毕业后麻子桥镇中学教初中,苏君红也在麻子桥镇中学教初中;苏君红信阳师院毕业是本科,李明建地区师专毕业是专科;李明建高中毕业上了2年学,苏君红高中毕业后上了4年学;明显得比苏君红“修炼”时间少了些,自然学到的知识少了些。苏君红听李明建讲过课,逻揖性差,语文课一件历史故事给同学分析不清楚,交代不透彻,衔接不上,含糊其辞遮掩着过去了,磕磕绊绊业务上的8成熟,讲课时而带有清丰县的地方话,如:把“下午”说“露夕”;把天将要黒下来时或暮色下来时说成“麻子眼儿”,麻子桥镇大多是东濮油田外地工人或管理干部的孩子们听不懂,苏君红不露声色暗下里笑。后来教师们坐下来分析说:“如果把‘下午’说‘露夕’,免强说得过,下午了,‘露出夕阳了’;如果把‘麻子眼儿’当成暮色下来时讲不通,说不过,让人极费解,把上级一再强调教师讲普通话丶标准话的叮咛淡忘了,杜绝教师讲些晦涩难懂的词及些偏僻的地方话。可清丰县方圆上百里,正是‘离家3里远,别是一乡风’,一乡水土一方人,一乡水土一方话,柳格镇这一方把下午说‘露夕’,韩村镇那一方把下午说‘肉夕’,意思一样音不同,‘肉夕’比‘露夕’更难懂。又如自己的家乡平顶山市鲁山县人,鲁山人总把‘不碍事’丶‘不当紧’说成‘不宰’或者‘不碍宰’,同样很费解;做为教师来说,自己到哪儿从不敢那样说,说话都不敢带‘不宰’或者‘不碍宰’,讲课更是不敢带……”

  虽然李明建比苏君红小上一两岁,年轻些,人也很帅气,但苏君红还是看不上李明建,很觉得李明建知识层面跟不上,与想象中的意中人差远了,比自己的自然条件逊色些,时而想:“能当恋人么?能委托自己的一生么?”这时,有两位同来的教师及一位镇政府公务员也紧盯紧瞄苏君红。三位工作岗位上很认真,业务很精透,强项均是本科生,常与苏君红套近乎,与李明建搞竞争。好就好在李明建最大长处会办事,非常看好苏君红,时常买东西电影票献殷勤,教师关系处得好,偶尔订桌与教导主任及同事教师坐一坐丶喝一场儿,教学上下功夫,与学生关系处得好,自己弱点逐渐在调整,就有“除却苏君红难为妻”的感觉了。在教导主任极力撺掇下,李明建不言而喻战胜情敌了,苏君红自然成为他将要过门的妻子了,李明建暗笑情敌不识趣。

  可单纯的苏君红哪里知道,这都是李明建的哥哥李明辉暗中替弟弟设计的丶斡旋的丶掌控的。李明辉与麻子桥镇中学教导主任刘书存关系不一般,有深厚的渊源关系非常的铁哥你,经常连同于干事坐一块儿喝小酒,侃闲话。说些某某某工作很务实;某某某言词太狂妄;某某某根本不像干部作为,街头巷尾小流氓一个,挨镇党高官批评教育了,工作上干好且谨记,别看这小小的公务员,干好这一角儿确是不容昜;一个好汉三人捧,说白了就是给当官的打下旗,干些杂务事……互相调侃说些互相公务上的话,非常“拔丝儿”的好朋友,极力撮合成此事了。李明建年前结婚在家下,婚后学校自然有他们一间挺不错的房,苏君红似乎说不出什么来,李明建口哨里常吹那:“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拔丝儿”:某地晦涩难懂的词及些偏僻的地方话。可清丰县方圆上百里,正是‘离家3里远,别是一乡风’,一乡水土一方人,一乡水土一方话,柳格镇这一方把下午说‘露夕’,韩村镇那一方把下午说‘肉夕’,意思一样音不同,‘肉夕’比‘露夕’更难懂。又如自己的家乡平顶山市鲁山县人,鲁山人总把‘不碍事’丶‘不当紧’说成‘不宰’或者‘不碍宰’,同样很费解;做为教师来说,自己到哪儿从不敢那样说,说话都不敢带‘不宰’或者‘不碍宰’,讲课更是不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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