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狼王梦》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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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姗姗当然同其他癌症患者一样,毎天要做放化疗,煎好的中药有时候马成功的娘来喂,有时候马成功喂,有时候曾姗姗不要喂,坚持坐起来自己喝,自感苦涩难咽,想一下“苦口良药利于病”,时而盯马成功,寻思马成功,联想马成功。2003年新学年伊始,将要报到,曾姗姗心想难说再去上学了,难说成为班长了,时而掉泪。马成功不敢捅其“伤”口子,安慰一阵,另一种角度说:“一定要心情开朗些,你就是不上学,我们仍然是恋人,是挚友,我用一生拚搏,仍能白头偕老过一生。”曾姗姗写了申请,院校为其办了休学,后由徐新宝任班长,曾姗姗好生嗟叹,又是一阵子难过。

  从医院来院校报到时,马成功刚一下公交,或至院校门口,就遇见温珂儿。温珂儿看见马成功,久久地凝视,似有千言万语,心里像倒了五味瓶,过电影般想二人在南阳的全过程,说不出的酸辣苦甜来。马成功觉察出,温珂儿在此有意等自己。就说:“温珂儿,感激你的钟情了,还是按原先约定的,只有来生了,只能下辈子了。我甚至把你的电话号码也消了,实话讲,我不敢对不起我们曾班长。”自感口失,认为曾姗姗确实当不成班长了,话语中带出班长来,并没有把曾姗姗生病的事情告诉温珂儿。温珂儿眼里一下子渗出了泪说:“马成功,我知道我不好,对不住姗姗姐,爸妈吵我了,给你们情分中添砂子,加楔子。不交往就不交往呗,何必消电话号码呢?往后不见面了么?人生走至尽头了么?你怎么能这样呢马成功?”马成功说:“遇见归遇见,自然就不打电话了。”温珂儿心想说:“好绝情个马成功,毕竟我们有次生死历程,让我怎样看你呢?让我怎么说你呢?”从兜里掏出个绸布包儿,是一尊佛。温珂儿说:“马成功,这是矿井里那块陨石,我爸碾成尊佛像,还给你,或许我们俩真清了,就此了断了,只有来生了。”马成功吃惊又恬淡的接过来,佛像碾制得很精致,旋转扭曲的花纹更清析,重新包好还给温珂儿说:“还,也应该还给他丘老板。温珂儿,咱别价一会鸡心玉坠儿一会儿佛像的。丘老板不在了,还,更应该还给丘儿子。”温珂儿说:“就拿着吧你,得这尊佛像不容昜,是很值钱的。”马成功说:“你认为我为钱就错了,要么你就交国家博物馆收藏吧。”马成功对再次递过的绸布包没有接。

  温珂儿后来才知道曾姗姗随马成功回趟清丰县患上了癌,在省肿瘤医院住着院,吃惊得合不拢嘴。心想说:“事态如此变化,曾姗姗小心眼儿,若不是自己引马成功去南阳,或许姗姗姐患不上病,自己难逃其责了……”并不敢医院探病曾姗姗。

  鸡爪子山矿井事件惊动了整个南阳市,成茶余饭后热门话题,街面上常有人把温爸爸指指戳戳的,厂里工人议论纷纷的,儿子温爱宾更难逃其责,据说写的入党申请也被党组织搁浅撂那了。丘老板竟然死在他挖的矿井里,温爸爸烦恼窝心里,确实想不出买一块破石头事态弄糟成这样子,却不敢吵女儿,连句旁敲侧击的含蓄的话也是不敢说。

  阳历年温珂儿返校后,形单影孤,自感芒剌在身,感觉全校师生都知道矿井事儿了,都在看自己,有人说自己暗嘀咕。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不敢操场上看马成功打蓝球,饭厅里吃饭也错开,唯恐遇见曾姗姗难说话。尤其是姚蓝那妮子眼睫毛是空心的,眸子里潜藏好多坏东西,看见自己笑,神秘丶轻蔑丶嘲笑具全了,闪出一句话问:“温珂儿,阳历年过得还好吗?拉马成功把那彩云石头捞出来了么?真是块奇石么?真是女娲娘娘炼就的石头么?你温珂儿那么精爽的人咋……”姚蓝虽不点破温珂儿像被扒得一丝不挂了,自然脸很红,想象邀请马成功去趟南阳竟发生那种事儿!如果说以前爱马成功是轻纱半遮面,去南阳些许赤裸裸,后来总是暗暗盯着马成功,留意马成功。

  将要过春节时,默默注视曾姗姗与马成功带行囊一道出校门,猜想曾姗姗真与马成功一块儿回家过年么?俩人住在一起么?一种五味杂陈的悽苦漾上来,也许到车站说一阵子话再分手,各上各的车,各过各的年。可望而不可及,有种说不出的力量驱使着她,坐公交车至车站,像特务般看曾姗姗真随马成功上了开往濮阳的长途车,猜想曾姗姗挺泼辣大胆的,真随马成功回家乡了,就有种跟踪别人的嫌疑感,感觉晚一步成千古恨,极后悔没有在曾姗姗以前认识马成功,交往马成功,老天真会开玩笑,却有双无形的手,把缘分很自然分拨得很清析,很明白……

  温珂儿心里悽恻,回南阳过春节,窝家里哪儿也不想去,不吃早饭一个劲儿睡,爸爸妈妈再不敢吵女儿,只有把早饭端过来。温珂儿调整心态,有时候教侄儿些英语单词什么的,侄儿第二天就忘了,再次教仍然忘,想起来哥哥说侄儿不是上学那块料,温珂儿觉得侄儿并非不聪明,只是不经心,不经心肯定学不会,想不起怎样使侄儿潜下心来学习的好办法。

  偶尔有个同学聚餐会,温珂儿被某同学好说歹说拉了去,倒也无独有偶,眼前一亮,重新认识了原小学某班同学郭青,郭青现在南方上某大学读油画系云石头捞出来了么?真是块奇石么?真是女娲娘娘炼就的石头么?你温珂儿那么精爽的人咋……”姚蓝虽不点破温珂儿像被扒得一丝不挂了,自然脸很红,想象邀请马成功去趟南阳竟发生那种事儿!如果说以前爱马成功是轻纱半遮面,去南阳些许赤裸裸,后来总是暗暗盯着马成功,留意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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