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移动发射井第2/2段
他来到那个集装箱前，伸出手试图拉开那扇门，但任凭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撼动其分毫。章树新走到他身边，试图帮助他。在盔甲的帮助下，章树新的力量极大。在他的努力，集装箱朝他所在的方向移动了几寸，但那扇门却并没有被打开。
两人又换了另外几只集装箱，无功而返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继续朝太空岛中心走。
“我们的方向没问题吧？”章树新看着正在查看信息的信使，问。
“应该没问题。”信使望着周围说，“不过我暂时也不能确定。”
章树新想了想，爬到了一个集装箱顶部，朝远方看去。那些蓝色的集装箱散乱地放在他们周围，看起来就像是散落的积木一般。
片刻后他从那里跳了下来，来到了信使身边。
“怎么样？”信使问。
“暂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是朝中心进发的。”章树新说。
“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抵达中心需要多少时间？”信使问。
“这个，要不了多久，”章树新说。他对于信使掌握的穆达坎时间了解的很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信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集装箱。这里虽然有重力，但并没有空气，章树新可以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他听着那个节奏感的声音，回忆着自己往日的呼吸声。他从未这样关注过自己的呼吸声，但现在的他却对此极为重视。以前的他是一名生物学家，对身体的呼吸机制了解的不少，可现在的他却有些糊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呼吸，难道这表明自己还活着？
他回忆着之前在刚特堡垒发生的一切，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可那呼吸声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向别人表示自己还活着？
“你们是硅基生命还是碳基生命体？”章树新看着身旁的信使，问。
“你说什么？”信使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
“你是碳基生命吧？”章树新又问。
“对，而且不仅是我，穆达坎城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碳基生命体。”信使说。
“斐斯呢？”章树新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信使，问。
“斐斯？”信使想了想，“我不知道，不过也应该是碳基生命体吧、”
“可如果她是碳基生命体的话，怎么可能活这么久？”章树新问。
“这个……我也不能肯定，。等回去了你自己问她。”信使说，“你放心吧，虽然穆达坎硅基生命体很少，但你不会失群的。”
章树新最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走了一段路后他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是硅基生命体？”章树新问。
“当然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分析过了。”信使说。
“你怎么分析的？”章树新问，“还有没有其他结果？”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不过从你现在不需要面罩的情况看，你应该是硅基生命体无疑了……”
其实，对于那个问题，信使并没有弄清楚。最初的时候他以为那身盔甲就是章树新的外在，直到他试图突破它的防护探寻章树新内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索性将研究的焦点聚集在了盔甲上。之后他便从那身盔甲上弄懂了章树新使用的语言。
“你那身盔甲有硅基生命体的一些特征。”信使挠了挠脊背。
“可我能够听到呼吸声。”章树新说。
信使停下步子，看着章树新，面带困惑。
“谁的呼吸声？”他问。
“我的。”章树新说。
听他这样说，信使心里松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那很正常，毕竟以前的时候你是碳基生命体，呼吸伴随了你一生。”他抬头望着前方密集的集装箱，“你的意识会告诉你你需要呼吸，所以你听到那些没有生奇怪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心理作用？”
“对，就是这个，恕我刚才难以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
章树新不知道他说的有没有道理，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吧。这样想来，此时的他还算是碳基生命体吧，或者说，他应该还算是人类吧。
这是章树新第一次在种族上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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