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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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和姐姐们在一起,多多少少的对女的有免疫力。虽然二十一,但是未经男女之事,对女人没那么多想法和冲动,如果尝过女人的滋味可能就不老实了。



王姐躺在搭好的凳子上,我俩隔着一米远。



“对你不害怕。”她说:“刚开始见你的时候有点吓人,光着个头,面相还凶,像个逃犯似的。”



都说我像逃犯,真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人就是这样,很多东西是自己的,自己却不怎么了解,都是别人说了才知道。比如长相,比如人品。而决定一个人的往往就是这些东西。



我说:“是吗?还真不知道。”



“是,你就像个逃犯似的,看着不像好人,还叫英子不和你说话呢。”



“我就那么不像个好人?”



“一开始觉得是,但和你处时间长了发现你还挺好的,挺实在,就不觉着吓人了,主要是你长得吓人。”她说。



“我自己没感觉到。”



“为什么剃个光头?”王姐在黑暗中问。



把以前干装卸工装水泥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真想摸摸。”她说。



“那还不容易,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不收费。”我笑道。



她也笑了,黑暗中可以想象她的笑容。



她问我:“准备找个什么样媳妇。”



我说:“不知道,还没想媳妇的事呢。”



“你找啥样媳妇还真不好说,英子那么粘你你都没感觉,带搭不理的,她总跟我说你不喜欢她。”



“不是没感觉,英子不适合做媳妇,以后她啥样谁都不知道,能管了她的男人不多。”我接着说:“娶媳妇这事我不怎么上心,唯一的要求是个女的,生个儿子就行。”



“为啥生儿子,生女儿不行么。”



我说:“我五个姐姐,我爸我妈为了要个儿子,到老了才有的我,一脉单传,我得把我家的香火延续下去,必须生个儿子。”



她笑了,说:“这个难,谁能保证一定生儿子。”



“是呀,不能保证,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的我很简单,没太多想法。摆在面前的是如何挣钱,至于儿女私情则顺其自然。对谈恋爱处对象也十分渴望,年轻的心中有着对异性的好奇与骚动,看到漂亮的女孩也心动,心想她要是给我当老婆多好。



二十一,这个岁数在农村都结婚了。像我家邻居,我俩从小玩到大的哥哥,二十一结的婚,现在孩子都四岁了。



在营子里我也是出色的小伙儿,能说会唠,还能干活,对母亲孝顺。按理说应该好说媳妇,可是一提到我家都是摇头,无外乎就是太穷,欠一屁股债,没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怕姑娘到我家之后挨累受苦。



怎么说呢,不能说太现实,人就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不面对现实怎么行?



我的贫穷是现实,无可争议,我也承认。但是人不会穷一辈子,我有手有脚有脑袋,不傻不捏,相信自己能够用双手改变贫穷,让我的家富裕起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过日子就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辽西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地区,十年九旱,老百姓都靠天吃饭,土里刨食。平整的土地没有多少,大多是山地。山地土层薄,水土流失严重,种庄稼没有多少收成。



我家我和母亲两口人八亩地,一年下来收成不了多少,年年都是入不敷出。农村还有“三角债”,在营子里我家欠的最多。有钱的叫“万元户”,我家也是,只不过是欠“三角债”的万元户。



每年一入冬村民组长挨家挨户的收“地流钱”,我家拿不出来,只好拿粮食抵,那也不够。



村组长就说:“过年把你家的地收回,别种了。”



听到村组长说这话我就气的不行,母亲倒是不太在意,说:“收回就收回吧。”剩下什么也不说,等村组长走后我问母亲:“过年咱家没地种了,咋办?”



母亲说:“啥没地种了,他就是说说,现在都新社会了,还有不让老百姓种地的事?”母亲很淡定,然后说:“他就是说说,咱家啥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家困难村里排名第一,镇上也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有病,参加不了劳动,不能上生产队出工,不出工就没有工分,也就没有任何收入。再加上治病需要钱,没钱只能从生产队借,生产队没有就到公社里借,久而久之欠了不少债。



母亲给我讲那时候父亲在营子里是出了名的“老病号”。加上家里孩子多,都是女娃,没有男娃,没男劳动力,姐姐们到生产队出工挣不了多少工分,一年下来还要欠生产队的,就更穷了。



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演的和我家差不多,但是人家比我家好一些。



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留下母亲和六个孩子,日子就更加煎熬了。



从家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什么一定要混出个样来,或者是挣多少多少钱,必须衣锦还乡啥的,没那些豪言壮语,就是告诉自己挣钱养家。



至于娶媳妇,没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王姐家雇了一个女厨师,把那个男厨师打发了。



王姐每天睡觉安全了。



第10章古志毅



英子在四月中旬回来了,回来之后没回熏肉大饼店,而是直接在五爱市场那找了个服务员工作。是一家比较大的饭店,条件很好,也卖熏肉大饼,她准备叫王姐也过去。正好李姐不想做饭店了,觉得累,于是就把饭店兑了出去,王姐和英子一起去了五爱市场那个饭店。



她俩走的时候把饭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留给我,叫我有时间过去。



王姐和英子是我出来打工之后真正意义上认识的朋友,舍不得她俩儿走,她俩儿也是一样。尤其是英子,对我恋恋不舍的,抱着我直掉眼泪。



“哥,你一定要看我去。”英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嗯,有时间就去。”我答应着。



“你要是不在这干了一定告诉我,上哪去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我点点头,看她哭心里有些不好受,给她擦擦眼泪说:“哭啥,多大了,到那听王姐的话,一有时间就去看你。”



“必须看我。”



小丫头擦擦眼泪,王姐走过来说:“小弟,你先在这干着,那地方要是用零活我就来找你。”



“嗯,谢谢姐。”



“谢啥。”王姐笑了一下,然后柔声对英子说:“别哭了,你不早就想离开这吗?看你,舍不得你谭哥你就在这吧,再不把你谭哥装兜里带走。”



一句话把英子逗乐了。



送走英子和王姐心里空落落的,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李姐家不干了,王姐必须重新找活,正好英子那需要做熏肉大饼的,她去和英子在一起,还是好事。相逢是缘,分开也是缘,只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相见。



我继续在抻面馆干着,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脑袋里成天想着学厨师的事。



怎么样才能学厨师呢?首先得找一个有炒菜的饭店,到那里先干零活,给人家打杂,一边干一边学,估计慢慢就会了。王姐说学厨师最好有个人带着,可是现在没人带,也不认识谁,这事有点难办。



再说张哥和三姐对我挺好的,也不好意思走。



这几天送啤酒的不是李玉飞,还是原来的那位大哥,问他李玉飞还在那干不,大哥说还在。跟大哥说叫李玉飞有时间过来喝酒。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学,不想和英子王姐似的走了。等了两天李玉飞没来,第三天问送啤酒的大哥,大哥说李玉飞开完工资不干走了,上哪去没说。我问干得好好的为啥走?大哥说不知道,可能是嫌乎挣钱少吧。我这二百四还没嫌乎少呢,他这三百块钱嫌乎少。哎,也挺来气的,不干就不干呗,也不说过来看看老同学,就这样消无声息走了,再想见面就难了。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马上就要五一了。



这天二姐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四、五的小伙儿,黑脸堂,很周正,一副憨厚的样子。



小伙儿是三姐老家的表弟,叫古志毅,刚出家出来。一直在省城饭店打工了,年前回家相亲,过了年没着急回来,在家把定亲酒办完之后才出来。



“志毅,这回从家出来你爸让呀?”三姐问。



“让,不让能出来吗。”古志毅笑着说。



“没把对象领出来呢?”



“没有,不跟我出来。”



“听说她家挺好的,他爸是村长?”



“嗯,是村长。”古志毅憨厚的笑笑。



“这回还打算在饭店干呀?”三姐问。



“嗯,还在饭店干,准备找个大点的饭店,再好好学学。”



听着她们姐俩对话,心想能不能叫古志毅带着我呢?不禁热切起来,想要和他唠唠,顺便把自己的意思跟他说一下。



可是古志毅和三姐唠了一会儿之后准备要走,说是到以前干的饭店去看看,之前和那里的厨师处的挺好,现在回来了过去打声招呼。走的时候三姐叫他晚上回家住去,他说不去,不习惯,回抻面馆来住,并笑着跟我说给他留门。



我当然愿意了,正想找机会和他唠唠呢。



晚上下班,坐在店里等古志毅。先是隔壁的厨师过来坐了一会儿,跟我打听英子的消息,告诉他英子在五爱市场那边干呢。他有些遗憾地说英子真漂亮,自己就是有对象了,要不然一定追求英子。我看着他说知足吧,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小心锅里的吃不着,碗里的还跑了。



他问:“看你和她挺好的,没把她拿下呀?”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配上他猥琐的表情叫我很来气,估计他此时的心里也在想着龌龊的事。



“别从那没话找话,惹急我有你受的。”对这种人不用客气。



他尴尬地摸一下脸,正好他家老板喊他,借着这个光回去了。



快九点的时候古志毅回来了。



他是和朋友喝完酒回来的,满脸通红,当我问他厨师和炒菜的事时没想到他非常健谈,打开话匣子和我唠了起来。



他说中国有八大菜系,川、鲁、粤、苏、闽、浙、湘、皖。各个菜系有各个菜系的口味特点,功夫做法。川湘以辣见长,粤菜高档,苏菜清淡,闽浙本家,皖菜渔家山野,鲁菜五味调和。他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但无疑增加了学厨师的信心。



他说:“厨师都是从零活、学员做起的,先是学员,然后学着做点零活,也就是打杂的,摘摘菜杀杀鱼,收拾收拾海鲜,表现好被师傅相中就可以配菜了。等配菜干的差不多了,和师傅打好关系,一般的情况下是拜师,然后师父带着在灶台上过过油、过过水,炒点简单的小毛菜,这叫贴灶。再之后就看自己悟性如何了,好的能成为厨师,不好的也就那样了。”



我问他:“你现在是什么程度?”



“到小饭店可以炒菜,到大饭店就是配菜。准备找大一点的饭店去配菜,再好好练练,争取找到一个师父,好好的带带自己,然后再出去炒菜。”



很羡慕他都可以到小饭店炒菜了,觉得他挺厉害。



我说:“我也想学厨师。”



“可以呀,等我找到好饭店,如果缺干零活的就叫你过去,到时候好好干,学不学的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高兴地直说谢谢。



然后我俩唠了不少,都是年轻人,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他人实惠,一副热心肠,给我的感觉就像家里的哥哥似的。



之后几天他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住。头两天不是很顺利,找他的都是小饭店,都没去。挺替他着急的,因为他找到好工作我也有希望。



第三天晚上他回来比较早,问我:“谭子,会喝酒不?”



“会喝。”



“咱俩喝点儿。”



他炒了两个菜我俩一起喝酒。



“我家条件好,我念书不行,念完初中就不念了,在家和我爸学瓦匠,瓦匠活累,不愿意干,跟我爸说出来打工,我爸不同意,我自己偷着跑出来的。”说完憨憨一笑,继续道:“在外面干了几年也不咋挣钱,那也不想回去,认识个服务员,处了一年,后来不和我处了,跟厨师好了。”



“厨师挣钱多呗。”我说。



他笑笑,喝了口酒,看样不想提这事。



我问:“你现在对象不是挺好的吗?”
也是,只不过是欠“三角债”的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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