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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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说:“哎,你不知道,没打算回家相亲,处的第一个对象跟厨师跑了,我就想等当厨师了再找一个好的。可是二十四了,我是不着急,我家不行,我爸我妈逼着我回家相亲,要是不相亲就不让我出来了。农村啥样你也知道,小子过了二十四再不找对象就不好找了。”



我说:“你应该结婚了。”



“再从外面干一年,年底的时候回去结婚,结完婚出不出来就不一定了。”他说。



“结完婚和你媳妇一起出来呗。”



“看吧,估计够呛,我家不能让。”



“那你这厨师不白学了?”



“也不白学,不行在家里镇上开个饭店,我们那还行,不算困难,有人吃饭。就算不开饭店在家给红白喜事炒菜也行。”他说。



心想他说的也对,在家炒大席真行,既照顾家了还能挣钱,是个法子。我干也行,但是得先把厨师学成了,厨师学不成啥都白扯。



“谭子,看你挺想学厨师的,学厨师不能在这学,这没炒菜,再说三姐和张哥也不是开饭店的。俩人纯是在这扯淡呢。我这当表弟的没法说,说实在的看不惯他们这样式的,三姐老公,我姐夫人挺好,这是不知道啥情况,要是知道了也是事。”



很显然,他看不惯张哥和三姐这样。



“我估计你姐夫知道。”我说。



“知道就知道吧,管不了。”他摇了摇头:“前天我去我姑家,我姑还说这事呢,她也管不了,我二姐就够她闹心了。”



“这事当老的管不了,另外城里人拿这也不当回事。”



“其实我家也是省城的,我爸他们姐俩,我爸和我姑,我家是下放户,回城的时候一家一个指标,我爸咋说也是小子,在农村能好过点,把指标给我姑了。”



“噢,那你姑对你得老好了。”我说。



他拿起酒杯和我碰一下,喝了一口说:“我姑对我行,二姐、三姐对我都行,就是看不惯她们这派作风,这要是在我家我爸能气死。”



我笑笑。



“听二姐说上两天你帮她把一个男的揍了?”他问。



我说:“正好赶上了。”



他冲我竖起大拇指:“佩服!按理说跟你没啥关系,管不管都行,能帮忙证明你这人够意思。”



“还行吧,三姐对我不错。”我承认下来。



“你看着吧,这抻面馆干不长,也不挣钱,天天的俩人就是扯淡,早早晚晚得黄。”



“你赶紧找工作,黄了我好跟着你干去。”



“放心谭子,你要是不在这干跟我说一声,我保证给你找活儿。”



他打的保票叫人相信,看得出他不是个忽悠人的人,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过了两天,他找到一家比较理想的酒店——博林酒店,是林业局的下属单位,在省城比较有名。



他走的时候把酒店的电话号码给了我,跟我说一旦那里缺零活就叫我过去。



第11章再次下岗



“李家熏肉大饼店”在五爱市场是一家开了四年的老店,生意一直很火,主要经营的是川菜和熏肉大饼,王姐和英子就在这里工作。



英子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前台服务员都很喜欢她。不但前台的喜欢,就连厨房的也喜欢,配菜的水案总是没话找话的和她唠上两句,但是她不喜欢,说人家长得矮,还没她高呢。



前台一共四个服务员,英子岁数最小,大伙儿都叫她小不点儿。厨房五个人,一个厨师,一个水案,一个凉菜,一个零活,加上王姐。



在这干每天晚上不用搭凳子睡,饭店二楼有寝室,男的一屋女的一屋,条件算是不错了。英子和王姐一套床,上下铺,英子在上面。有时不爱上去就和王姐一起挤在下铺,像个小猫似的让王姐搂着睡。



“姐,你说现在谭哥干啥呢?”英子和王姐挤在床上,小声的问王姐。



“能干啥?睡觉呗。”王姐说。



“你想他吗?”



“不想,想他干啥?”王姐说,眼前出现一个男孩儿的脸,大光头。



“呵呵,我想。”英子说。



“不嫌害臊。”



“害臊啥?我就是想,他多好呀,我愿意和他在一起。”英子直接说。



“那你给他当媳妇吧,他正好没对象呢。”



英子的脸红了。她喜欢谭哥,但是没想要给他当媳妇,只是喜欢而已。十九岁的姑娘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虽然那个界限还有些模模糊糊,但是在心里还是清楚地。只是这种喜欢多多少少的也撩动着少女的心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谭哥,每当想起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个轮廓清晰的面孔,光光的头,土匪一样的脸和总是严肃的表情。



她在想,要是谭哥再帅点就好了,兴许会爱上他。想着想着笑了。



“傻笑啥呢?赶紧睡觉。”王姐推了英子一下,她有点累了,开始闭上眼睛。



英子调皮的在王姐胸上抓了一把,笑嘻嘻的说:“就知道睡。”



王姐睁开眼睛打了她一下,狠声说:“老实点,再不老实上去睡去,懒得搂你。”说完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



英子看王姐转过去了,也老实下来,背靠着王姐闭上眼睛,想着属于少女独有的心事。



一晃来抻面馆两个月了,挣了四百八十块钱,给家里邮回去三百,自己留下一百八,加上之前干装卸工挣的也够花,并且还有余负。



王姐和古志毅都没有信,他俩儿过去上班也没多长时间,一个月没到,人家饭店不可能他们去了就缺零活,现在干零活的非常多,家家都不缺。尤其还有一些想学厨师当学员的,学员干的活和零活一样,还不要钱,即使缺零活老板也是可着学员先来,实在找不到学员才找零活。



知道自己是不能当学员的,因为需要钱。



把桌子擦干净,酱油、醋、辣椒油摆好,地面托干净,卫生收拾好,然后给张哥的茶泡上,三姐的热水倒好。到厨房看看,感觉没啥活了,坐下来抽根烟。



“哎呀,快五一了,该放假了,又得没生意。”三姐长叹一声。



“五一咱们也放一天假。”张哥说。



“放呗,反正那天我不来,领孩子出去玩去。”三姐说。



“那说好了,五一那天放假。”张哥又盯对一句。



三姐喝了口水,看了一眼坐着抽烟的我,问道:“谭子,放假你干啥去?”



我想了一下说:“睡觉。”



“不出去玩玩呀?”三姐问。



“不玩,没钱。”



张哥笑着说:“人家谭子会过日子,攒钱说媳妇呢。”



我笑了笑。张哥说的也对,确实攒钱说媳妇,心里早合计好了,这个媳妇自己说,不要家里拿钱,更不要姐姐们掏钱。家里也确实没钱,我挣多少家里就有多少,不挣就没有。想要说媳妇就靠自己,没能耐就别说。



外面传来吵闹声,并且很大,听声音应该是春饼店的服务员小四川。



“咋地,干架了?”三姐好奇地问。



张哥喝了口茶,也很好奇,但是作为老板他还不想出去看,对我说:“谭子,出去看看,是不是打起来了。”



站起身推门出来,春饼店门口小四川正和她家老板吵架。旁边站了十来个人,都是一左一右饭店打工的,隔壁厨师也在,嘴里叼着烟抱着膀,整饶有兴趣的看热闹。看我出来,眼睛后面的一双小眼睛眯缝着,似笑非笑。



“咋回事?”我问。



“小四川要走,老板刚从劳务市场找个服务员,可能是差小四川五十块钱,这不在那懆懆呢。”



小四川要去她表姐那,早就和她家老板说了,老板也答应了,只是迟迟没招服务员替她。小四川能干,一个顶俩儿,老板也不想放她走。但是没办法,人家不愿意在你这干,挣得少,也给你找人时间了,找到人就得让人家走。



春饼店老板三十多岁,瘦小枯干,非常精明,很抠,钻钱眼去了,认钱不认人。这条街的人都知道他啥样,客人吃完的菜要是剩的多,都会攒着,然后给员工吃。所以他家总留不住人,厨师总换,做饼的也总换,小四川在他家算是干的最长的了。



往前走了两步。



“跟我要钱?你打碎三个盘子知道不?”春饼店老板急头白脸的对小四川说。



小四川也很泼辣,拿手指着老板厉声说:“你家盘子金的呀?三个五十?再说我啥时候打的?你说那盘子不能用了知道不。”



“我说不能用了也没叫你打呀?”老板好像抓住了理,把腰板还直了起来。再咋直也是那样,到不了一米七。



俩人站在那懆懆,一个要钱一个不给,看热闹的都知道咋回事。打工的都很气愤,但碍着自己是打工的只能是愤怒的看着,没有上前替小四川说话的。隔壁菜馆的老板和混沌馆的老板也在,他俩儿虽然不待见春饼店老板,但都是老板,也不好说什么。



春饼店老板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大伙儿听了都觉着蹦耳朵,混沌店老板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张,你也不差那五十块钱,给她得了,别懆懆了,这些人看着呢。”



“给她?”春饼店老板一梗梗,“给要饭的也不给她!”



他这话说的伤人,并且具有很大的侮辱性。



估计我的脸色很难看,走到他跟前儿对他说:“今天你必须把这五十块钱给她。”



他很不屑的瞅了瞅我,然后说了句很正常的话:“你算干啥的?”



“啥也不算,就是看不过去,今天你把五十块钱给她完事,不给她我就跟你耗着。”我说。心想千万别板不住自己动手打人,只要能帮着小四川把五十块钱要出来就行。小四川一个月工资和我一样,二百四,要是再扣五十,太委屈了,也太欺负人了。



我这一出头,再加上混沌馆老板刚才说的,这时又有几人开口说话,都叫他把五十块钱给小四川。张哥也出来了,站着看了半天,张嘴道:“就五十块钱,犯不上,给她完事,一会儿该上客人了,闹懆懆的图意儿啥。”



最后春饼店老板架不住舆论压力,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给了小四川。



人开始散去,老板狠歹歹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已经怀恨在心,并且间接的把张哥也恨上了,他转过身往店里走,我叫住他。



“不用那眼神瞅我,告诉你,第一,今天没打你算你捡着,给你留个面子;第二别惹我,惹我整死你!”说完瞅也没瞅他,直接回了抻面馆。



但是心情还是很愉悦的。在家的时候母亲总说,老实的不欺负硬的不怕,仨人抬不过一个理字去,我有理我怕啥。并且出来的时候母亲也说,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不一定自己啥时候落难,也有人帮咱。



眼看要到五一了,二姐来了,跟我说那个男同学没在找过她,可能是被我打怕了。三姐对二姐说谭子现在有名,在北四路也算是大哥。



我要的不是大哥,那玩意儿不挣钱,只是想迫不及待的学厨师,好多挣钱。二姐说她一个朋友开酒店的,有时间她问问,看看缺零活不,要是缺的话叫我过去。我刚要谢谢呢三姐说:“行了,你朋友开的酒店带小姐的,到哪能学到啥?谭子不能去。”



确实,带小姐的酒店不去。



三姐老公一直反对三姐和张哥合伙开饭店,但是管不了三姐,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三姐和张哥之间的铁子关系。终于在四月三十号忍无可忍,为了男人的尊严,找了四个哥们儿到饭店闹事。



三姐情绪很激动,没想到一直不敢反抗她的老公竟然敢公然挑衅她的威严,于是就吵了起来,吵得很凶。都说女人是老虎,这回是真正见识到了,三姐犹如下山猛虎,气势汹汹,一个回合没到她老公就招架不住,干嘎巴嘴说不出话,面红耳赤的喘粗气,气急败坏的伸手要打。



那四个哥们儿开始动手打张哥,我从中间拦着,骂我臭打工的装什么大瓣蒜,还骂了几句不好听的,把我惹毛了,和他们干了起来。



结果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捞着好。好虎架不住群狼,三个人打我一个,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嘴也出血了。看到血眼睛红了,开始不管不顾的拼起命来,最后他们被我不要命的打法打服了,撵出饭店。出了饭店还追出去老远——把我打急眼了。



打完架和三姐、张哥说:“你们这事早晚得解决,也不叫个事,饭店也不挣钱,还不如好好的把事解决了再想下一步。”



三姐披头散发的双眼无神,张哥捂着脑袋不吱声。



第二天这俩人都没来,打架的事整条街都知道,估计他俩儿是怕磕碜丢人。也正好五一,休息一天。



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来,第五天张哥过来说抻面馆不开了,往外兑,把我和抻面师傅的工资结了。



把自己打下岗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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