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院寻访第2/3段
“我们是律师，请问你知道冷月华家怎么走吗？”
黄脸大手一挥：“那那那！”说完就背身走开了。
走过去我们才发现，向人问路纯属多余。整个大院只有那一间又低又矮、黑漆漆的平房没有人住，木门上了锁，门口的一片平地上长满了绿苔。
这种平房现在城市里已经很少见，严格来说算是套房，有里外两间屋。砖头砌墙木头搭顶，一米八以上的人进门就要缩着点脖子。平房后面隔着一两米就是院墙，这一两米到了没人的时候就成了露天厕所，拉屎撒尿全在这解决。得益于人体肥料的栽培，房后长了一圈又高又绿的杂草。
大院街对面就是一片新落成的高层小区，幢幢高楼平地起，把整个大院尽收眼底。
冬季在这方便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些高层，不知道这种毫无隐私的生活是否让他感觉屈辱。
郭肖海找到当初把房间转租给冷月华的那位女摊主。
“你们是哪的记者呀？”她打量我们。
“我们不是记者，是冬季的律师。想请您再回忆回忆案发当天的一些情形，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看报纸去吧！这个事靖水的报纸都报道过好几遍啦！”
郭律师和我面面相觑。
“就耽误你一点时间，很快很快。”
女摊主瞥了我们一眼，不太情愿但总归是同意了。她抄来一把布条都发黑的小马扎，坐在一堆瓦楞纸片旁边，一边捆扎一边接受我俩的“采访”。
“笔录上面写，您在出事那天晚上听见冬季和他妈妈吵架，都吵什么了？”
“这个不是交代过好几遍了嘛！他不让他妈陪他上大学，他妈偏要去，然后就吵起来了。”
“吵了多久？”
“这个记不得了，反正吵完过一会就有那种剁肉的声音。”
“您怎么那么确定是剁肉的声音？不会是砍什么木头之类的？”
女摊主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天天做饭，连个剁肉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哦。”
“对了，他们吵架，你是在哪听到的？”
“就在家里。”
郭肖海指着女摊主身后的小平房。
“就这儿？”
“对呀。”
“吵架的内容也听到了？”
“差不多吧。”
这间大院，为了放废品方便，所有的平房都是单独成栋，女摊主家的房子到冷月华那间，隔着大约10米远。
即使砖头房子木头门隔音效果很差，会不会差到隔着十米远两堵墙的距离还能把每句话都“差不多”地传到邻居的耳朵里呢？
郭肖海看向我，我们大概想到了同一点上。
但冷的房子锁着，女摊主的房子我们又不能踏足。想做实验只能作罢。
郭律师不死心地继续问了许多问题，直到把女摊主问烦，不愿意再跟我们多说一句。
离开女摊主，我们又拜访了几家笔录上出现的邻居，有的态度较好，配合着回答了几个问题，有的不愿意再和案子有任何关系，直接摔上家门拒绝谈话。
走出大院时，我和郭律师都感到有点累了，不是体力上的累，而是心累。
进院时追上来的黄脸大爷坐在门房门槛抽着烟，看牌子是红塔山。p; “吵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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