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掌院第2/2段
叶百川盯着华清缓缓开口，眼眸深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欣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如同说着惺忪平常的小事般，轻缓道：“至于这等无伤大雅的小事就不必再提，况且她给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吗？”
“……”
“另外，华清师长毁了锁天虚阵，尚需好好思量反省才是。”
“？？？”
华清本就无言以驳，很显然掌院这是存心要护着顾思君，若是再细问深究下去，反而成他不识大体了，然而这后半句更是直接让他傻了，他毁的？什么鬼？
“秉掌院，我也有一事要议。”
趁此之际，曹元箐不咸不淡得插入二者谈话，微微颔首拱礼，起身眼睛直视对方，以示恭敬。
“哦？何事？”
叶百川略感意外，回过头望着他，看着那副依稀执着的眼神，心中不禁感概，多年未见，老友依稀，倒是他自己已经变得太多了太多了。
“罪子顾思君弃三联盟盟约，独闯会商盟，一夜尽数灭之，望掌院赐教，如何服众，如何服天下苍生。”
此声一出，周围一片倒吸冷气，会商盟虽居三盟之末，但也不是以一人之力，说杀就杀，说倾灭就倾灭。
话语未停，曹元箐又紧接着道：“据最新消息，顾思君嗜杀成性，擅杀猎金盟前首之列的牙牙帮，尽数灭杀，尸骨无存。”
又是一掷地有声的骇人消息，周围死沉死沉的，一个个小脸煞白，冷汗直冒，后怕中又心存感激得望向叶百川。
华清心中同样震骇不少，却又感觉理所当然，方才那毁锁天虚阵的一刀，可是仍历历在目，心惊有余。
他有心想顺着曹元箐的话语质问顾思君，却又感哪里有些不对劲，只好闷声静观其变。
“元箐——”
“我修道府行事何时需看天下人脸色？”
“莫不是——后世清规束了尔等本心？”
叶百川话语间透着一股悲哀，数百年的沉沦已不复当年风采，随即摇着头叹息道：“元箐，所杀之人德行品性，你且如何看待？”
“明为正，实为恶，皆为毒瘤，除之不尽，如春风百草，生生不息。”
“如此，可还须再议？”
“请掌院明示——”
“理当昭告天下，嘉奖为榜。”
曹元箐拱手朝叶百川回以谦礼，微侧着脑袋对身后之人说着，“明昌，此事你可听清了？”
“诺，学生谨记。”
另一侧，华清眼角嘴角剧烈抽动，如此他又还怎会不明白。
心中轻叹，又不住细细重新打量着顾思君，他们二人如此着重她，想必也有她过人之处，亦或者真是他着了清规的道？
可如此，近百年长辈们定下且不断完善的清规又几何？
一时思绪纷乱，难以肃清。
华清两袖自然无力下垂，眼神迷茫无措，凌乱的发丝披肩乱垂，精神也略显颓废，仿佛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啊，叶爷爷，还有安华他们……”
叶百川看着顾思君微微摇头，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同时也注意到了华清的异常，心中不禁遥叹。
——成也清规，败也清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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