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0-12章节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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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存在才是人与黄沙的区别。”

  11.

  陈言九跟随流浪者继续在沙漠中行进了七天。而这七天里,他感到了干渴和饥饿,甚至疲倦。他奇怪的问流浪者,为什么之前没有那么些难受的感觉,而现在自己难受得要死?

  流浪者笑笑,说,“因为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绿洲。”

  在沙漠里找到一个绿洲,无疑是生的希望,对于饥饿疲倦的人,是从死到生的幻想。

  陈言九苦笑道,“流浪者,我的主人,你是如此的残酷。你用神力让我踏进沙漠,踏进这没有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旅。我以为跟随着你,依靠你的神力可以战胜人类最脆弱的一面,而今看来,你只是一个骗子,你的神术也不过是暂时的障眼法,我还是要死在沙漠里。”

  “既然不怕死,这沙漠又有何惧?我和你一样,都感受到了饥饿干渴与疲倦,我摒弃了神力,现在和你一样饱受这脆弱身体的折磨。”

  “这样做有何意义呢?”

  流浪者叹道,“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对于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沙漠里的绿洲将是灵魂的赞歌,我希望你能听到那美妙的歌曲,感知到灵魂的召唤。”

  陈言九摇摇头,说,“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能否达到你的预期。可我已经坚持不了,我需要食物和水。你知道,在沙漠中,食物和水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稀有资源。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能征服这绵绵无垠的黄沙,就算那些富有的沙漠挑战者,也不过是用他们的金钱与权势做一件有惊无险的极限运动罢了,无法是向世人炫耀他们的财富与地位,还真以为自己是拥有超能力的英雄。在他们想放弃的时候,自然有专属的直升飞机给他们投放物资或者直接接他们回到他们的安乐窝里。可我,一无所有,只能死在这里了。”陈言九说完,委顿的坐在黄沙里。

  “就让这黄沙埋了我吧,我将停止呼吸,停止挣扎,闭上眼,被饥渴折磨得麻木的死去。死去之前,我会昏睡过去,这或许是死神对人类的恩赐吧,他允许我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死去。”

  流浪者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陈言九身边,抬头看到一片乌云从不远的空中飘了过来。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突然下起了雨,当雨滴打在陈言九的脸上,陈言九惊讶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抬着头,张着大嘴,贪婪的啜饮从天而降的甘露。

  雨很快停止,天空又亮了起来,乌云散得无影无踪。

  陈言九哈哈大笑,“我的主人,我知道,这又是你施展了神力,你何必这样戏弄于我呢?”

  流浪者耸耸肩,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没做。”

  陈言九一怔,呆了半晌,点点头,“有雨的地方,不远处就一定有水源,而且是很大的水源。我相信绿洲就在不远处了。”

  流浪者指指东方,说,“云是从这边飘过来的。”

  陈言九毅然站立,朝着东方走去。流浪者微笑着紧跟其后。

  “如果找到绿洲,我将在那里了此残生,从此后哪里都不去了,你别想用什么灵魂的鬼话来忽悠我。我可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如果找到绿洲,我相信你的心从此不再逃避。”

  陈言九转身,不耐烦的问道,“我逃避什么?我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呢?”

  “你能面对死亡,但你却不能面对因感知死亡的无助而产生的痛苦,因为灵魂能感知生存的各种情绪,世间各种色彩与温情,而这些都是痛苦的源头。”

  “我相信,你终将能面对你的灵魂,不再逃避。”

  12.

  东边远处,黄沙滚滚,朝着陈言九与流浪者的方向袭来。

  陈言九慌着拉住流浪者的衣袖,说,“快逃吧,沙尘暴又来了!”

  流浪者摇摇头,说,“那不是沙尘暴,是来迎接我们的人。”

  陈言九疑惑的问,“难不成你在沙漠中还有朋友?”

  “算是吧,”流浪者微笑道,“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是强盗。”

  陈言九苦笑,“我的神啊,我算是明白了,你是要把我送给这些强盗呢。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烂命一条,无所谓了,我是猜不透你的心思,就等着受死好了。”

  说着话,滚滚黄沙已经迫近面前,隐约听到“轰隆隆”的机械声音嘎然而止,然后黄沙落尘,沙漠变得安静下来。

  陈言九放眼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叫道,“沙漠行舟!”

 &emsp,抬着头,张着大嘴,贪婪的啜饮从天而降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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