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与噩梦第1/2段
<p>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被层层叠叠的红色水波覆盖，他费力的睁开眼，茫然地抬了抬手。</p><p>胳膊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同时又有一丝浮力，让整个人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沉浮。</p><p>我在哪儿？</p><p>他迷迷糊糊地想着。</p><p>“啪。”</p><p>手不小心碰到了冰冷的玻璃壁，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p><p>我是谁？</p><p>他缩回手，无助地抱住了自己，黑色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柔柔地从背后被包裹着他的液体推到前面。</p><p>长发？我的？</p><p>下意识伸手捏住一缕，他更迷糊了，不知为什么，在他的认知中，他这样的性别，不该有长头发。</p><p>耳边一点儿也不清净，水压形成轰鸣，让他的脑子一刻也静不下来。</p><p>液体是红色的，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被泡在了和血很像的东西里面，只是这种液体更粘稠，却不妨碍他的呼吸。</p><p>液体与他一起被禁锢在小小的玻璃器皿里，器皿外，几个穿着白衣服的模糊人影注意到了他，往他这边走来。</p><p>他们停在器皿外，拿着什么纸，对着他指指点点。</p><p>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往后看了看，贴住了背后同样透明的玻璃壁。</p><p>他们是谁，在干什么？</p><p>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儿？</p><p>他们为什么要看着我？</p><p>疑问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可他不能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在红色液体里会悄然消散，仿佛从没存在过。</p><p>我……被关起来了？</p><p>莫大的恐惧突然席卷而来，他急躁起来，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p><p>没有衣物。</p><p>肌肉线条紧致纤细，两条腿笔直修长，不安的半浮在液体里。</p><p>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p><p>可他感觉不到疼痛。</p><p>他看见外面的人脸上浮现出兴奋，谈话声隐隐传入他耳朵里：</p><p>“他醒了。”</p><p>“他真是太完美了，我第一次见到契合度这么高的实验体。”</p><p>“哈哈哈，他会变成我们手里的杰作，伶人一定会满意的，看吧，他就像一个艺术品……”</p><p>“一个充满了危险的，暴虐的艺术品！”</p><p>他很害怕，拼命往后缩，却挡不住任何一道朝他注视的视线。</p><p>他没有隐私，就像剥开了包装的商品，来自灵魂深处的羞耻和难堪让他痛苦，他对外面的人们摇着头。</p><p>他不是艺术品，他是人！</p><p>就在这时，玻璃器皿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厚，浓得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p><p>纯正的血色不再透明，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给了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p><p>他开始喜欢血色。</p><p>他开始依赖血色。</p><p>“咔嚓。”</p><p>器皿裂了一道口子，他抬手摸上去，那裂纹骤然放大，下一刻，玻璃应声而碎！</p><p>“他出来了！”</p><p>周围传来混乱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手里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才回过神，看到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睁大了眼睛的尸体。</p><p>尸体的表情惊恐难看，虽然从没这么清晰的直面过，但他知道，这就是说他是艺术品，他是人！</p><p>就在这时，玻璃器皿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厚，浓得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p><p>纯正的血色不再透明，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给了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p><p>他开始喜欢血色。</p><p>他开始依赖血色。</p><p>“咔嚓。”</p><p>器皿裂了一道口子，他抬手摸上去，那裂纹骤然放大，下一刻，玻璃应声而碎！</p><p>“他出来了！”</p><p>周围传来混乱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手里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才回过神，看到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睁大了眼睛的尸体。</p><p>尸体的表情惊恐难看，虽然从没这么清晰的直面过，但他知道，这就是说他是艺术品的那个人。</p><p>“啊——！”周围传来尖叫，人们撕心裂肺，让他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p><p>更多的尖叫。</p><p>永不停息的尖叫。</p><p>他一开始对这尖叫很厌恶，可渐渐的就习惯了，他带着伤痕全部愈合如新生的身体，在别人的恐惧中沉沦……并逐渐迷恋。</p><p>他不是人，他是怪物。</p><p>——</p><p>“醒过来！虞幸！”女人清冷强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比尖叫声更让人耳膜不适。</p><p>虞幸从混沌中惊醒，闷哼一声。</p><p>因为对方不仅是嘴上叫起床，还有一双手抓在了他肩膀上，用的力度不算小，一直在摇他。</p><p>“可以了，可以了……”虞幸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曲衔青脸上带着紧张，正严肃地盯着他，笑唇都抿紧了，这才把两只眼睛都睁开。</p><p>他强行清醒，嗓子还很沙哑：“只是做个梦而已，你别紧张……我没事。”</p><p>见他醒了，曲衔青猛地放手，她原本是一个膝盖跪在床上，还有一条腿踩在地上撑着，身体向下俯身。</p><p>现在她麻溜地往后撤了撤，在地上站稳了。</p><p>“我没紧张，我只是担心你状态不对，万一失控，威胁我的安全。”曲衔青一本正经地道，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说不定真会相信。</p><p>虞幸听了，低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的关心。</p><p>他长出一口气，撑着床坐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自己这个梦的内容表示无奈。</p><p>果然，触景生情……</p><p>机构里的那一幕让他的记忆翻上来了，结果就做了这么一个时间有些混乱的梦境。</p><p>不过，与普通梦境不同，这个梦里好像还参杂了一些其他的力量……就像是一双手，不断想让他留在梦中，永远的沉沦。</p><p>当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曲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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