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瓶五十年的茅台啊第2/2段
“嗨，快别看了大爷，咱爷俩走起，您讲话的，再不来，爆肚不成了！”张石川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说道。在北京三年的生活，这一口京片子倒是学的地道。
“哈哈，走着。”崔大爷起身拍了拍屁股。
四合院中间天井里一张矮桌两个马扎，爷俩一口酒一口菜的开始喝了起来。
“张儿啊，又太监一本？”崔大爷夹了一筷子炒肝塞到嘴里含糊着说道。
“我说大爷，能不能让人痛痛快快的喝顿酒啊。我可告诉你，我这没有订阅没有打赏，可是没钱付你房租了啊！”张石川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
“切~等你写书赚钱付我房租？拉倒吧！”崔大爷一脸的鄙视，端起酒杯朝张石川比划了一下。
张石川也端起酒杯和崔大爷的杯子碰了一下刚想喝，崔大爷说道：“懂点规矩，你丫一小辈儿，杯子举那么高干吗？低点！”
张石川嘿嘿一笑，又把杯子放低了重新和崔大爷碰了一下杯，啧的喝了一口。
崔大爷这才满意的喝了一口酒：“你那小说……”
张石川心里正烦着那本小说要不要太监呢，忙岔开话题：“大爷，我瞧着您老今儿心情不错呀，有啥喜事儿？”
“嘿嘿……喜事当然是有了，不过跟你小子说你也不明白，对了，你是学化学的？”
“额……算是吧……”又一个张石川不想提及的话题。“来，大爷，好事成双，咱爷俩再喝一个……”
不知不觉，一瓶红星被两人喝干了，崔大爷意犹未尽：“等着啊，大爷那儿还有体恤！今儿必须喝好！”说着走回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想起，突然屋里安静了。
张石川等了得有十分钟，有些不耐烦了，朝正屋里喊道：“大爷，您老的体恤酒呢？”
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崔大爷转了出来，双手捧着一瓶标签已经发黄的白瓶。
“握草！茅台啊！”张石川的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把老头怀中的酒抢了过来。“老爷砸，没想到你这老炮还真有好东西啊！握草！握草！这酒起码二三十年了吧！”
“握草，真的假的啊！这特么也太……太珍贵了吧！大爷！这酒您还是珍藏着吧……握草……”张石川已经语无伦次了。就算是一瓶普通茅台放了五十年，按现在也可以按十万计算了吧？更何况这是周总理送的？“哎，大爷，您老别冲动，别……”
崔大爷三两下撕掉了酒瓶口早已腐朽酥脆泛黄的包装纸，啵的一声拔开了瓶塞。一股浓浓的好似有型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张石川没有听到崔大爷的低语，他已经被这浓浓的酒香迷醉了，看着那瓶口的银丝注入自己面前的杯中，杯子里泛起金黄色的泡沫才醒悟过来：“大爷，这酒……您……您老留着自己喝吧……太……”
崔大爷并没有理会，倒满了张石川的杯子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凑到鼻子下面仔细的嗅着，似乎已经醉了。
张石川也端起杯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滑腻的液体散发着醇烈的酒香，完全不用吞咽，就像口中的液体有生命一般，轻柔的划过咽喉和食道，流进胃中。这特么才是酒啊！张石川心里呐喊道。他不舍得张开嘴，唯恐一张嘴，那满嘴的香气就溢出去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这难得的琼酿。斜阳西下，晚风拂柳，头顶上一群鸽子飞过，啪嗒一泡鸽子屎掉在了张石川肩膀上，但是这些似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大爷晃了晃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轻叹一声：“没啦”
张石川没有回话，半瓶红星二锅头，半瓶陈年茅台，早已超过了他的极限，此时他仿佛置身云雾中，什么学业失败，事业无成，没有钱交房租，都已经被远远甩在天边。
“散了吧。”崔大爷拿着空酒杯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说道。
“啊……大……大爷，您老还……还没说今儿为啥这么高兴呢……”张石川的舌头已经发直了。
“呼……”崔大爷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今天终于完成了，可惜他老人家看不到了，呜呜呜……”老头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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