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要么不做 要么做绝第2/2段
陈瀚长吁了一口气，从舷窗望出去，天空挺蓝的，只是下面的那些白云左一堆右一块的到处都是，像是一堆堆刚刚采摘下来的还没有轧好打包的烂棉花。
A组一共只有十一个人，除了陈瀚之外，有八个是越战下来的老兵，剩下的两个都是出身于武术世家，听说，其中有一个就是沧州马家的，而且，练的就是劈挂拳。陈瀚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有一点儿小兴奋，这位同事，会不会跟教授自己那招“重手”的马老爷子有什么关联？一年多没见，真挺想他。
递交完了任务简报，方浩很随意的放在了一旁，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陈瀚面前，笑的很亲切：这是任务的津贴，一万。你和天龙天虎三个人都一样。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吧，不用总是拘着自己的性子，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陈瀚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方浩说的是什么意思。左天龙和左天虎一定是和他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啥，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正常的生理需求谁都有，这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在男欢女爱方面还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陈瀚，实在是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沦落到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既然方浩说了没什么事儿，陈瀚打算去健身馆看看。来安和公司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回去过。虽然自己和那些人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也曾经同事一场，何况，要是没有那个何教练，自己也认识不了方浩。
属于自己的那台桑塔纳就停在地下车库，但是陈瀚没开。从公司到西直门附近，坐地铁只用换乘一次，而且，票价只有五毛钱。之所以不开车，还因为一点，那就是陈瀚对于自己遭烂的驾驶技术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可惜的是，不是知己的别后重逢，并不能使人愉快，这是陈瀚从健身馆出来之后明白的道理。包括和教练在内，曾经的这些同事对于陈瀚的到来表现出来的冷漠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怎么会淡漠到这般模样。
坐在西直门桥下的水泥花池子边上发了一会儿呆，陈瀚掏出大哥大，叹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哥哥家的电话。
哥，是我……。陈瀚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瀚？真是你？真是你？你搁哪儿呢？哥哥在电话那边又惊又喜。
哥，我在北京呢，别担心，我挺好的。
在北京呢？你怎么跑到北京去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任性呢！放着好好的大学你不上，二话不说就跑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你的消息，我和你大姐他们都以为你出事了，连年都没过好……。哥知道不该打你那一巴掌，可是你说你在外面真要有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清明上坟的时候怎么和咱爹说……。
听着老哥哥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陈瀚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哥，我想家了。想你从单位食堂打回来的红烧肉，想我嫂子做的鸡蛋打卤面……。
嗯嗯，想家了就回来，别一个人在外面苦着自己。听哥的，回来吧，跟哥住一块儿。回来咱再复读一年，明年一准儿还能考上！不用惦记钱，到时候，你的学费哥给你包了……。
电话那头，老哥哥一个劲儿的说着让陈瀚回去的话。他听得出来，老哥哥在一定是哭得涕泪纵横的，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想要回头，哪会这么容易……！
对着电话哭了一通，陈瀚感觉到心里好受了许多。说别的都是扯犊子，对于自己来说，亲情这东西才是治疗心灵创伤的良药。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亲情这东西，或许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大城市的人多，街上的人流来往穿梭，连躲在路边哭的人也不只陈瀚一个。转角几步，，陈瀚看到路边也有一个人站在街头的公用电话亭里面，便打着电话边哭，他发现，这个人的身形看着很有些眼熟。
没错，的确是认识。这是一个健身馆叫毛毛的女助教。和陈瀚差不多的年纪，哈尔滨人，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只是不太喜欢说话。刚才去健身馆的时候，没看到她在，没想到，在这儿呢。
正在陈瀚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打个招呼的时候，毛毛挂掉了电话。女孩子一回身，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很有礼貌的露出一个微笑来：你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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