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事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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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不知道云彩去了那里,剩下了一眼望不穿的蓝。明明白白看见蓝天离眼前那个山头不到一竿子高,可登上山头,天却突然高了。也许天没有变,变的是我们的眼睛。也许眼睛也没有变,如果说眼睛没有变的话,那一定是眼睛欺骗了我们的心。

  阳躺在软绵绵的绿草地上,望着蓝天,想起了小时候的他曾经看见太阳懒懒散散地爬在东山头,他狂奔,拼命地去东山头捉太阳,可到了东山头,发现太阳在另一个东山头。当他拼命跑到另一个东山头时,却发现太阳却在另一个的另一个东山头。

  阳躺在山顶就哭,他不明白太阳为什么要捉弄他。当他的眼泪淅沥啪啦落到脚下时,他发现他的眼泪湿润了一只爬行的蚂蚁。阳尽管年少,但他认识蚂蚁。看见蚂蚁,阳没有了眼泪。

  那是阳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也记不清那天天空有云没云。那天,他在土院子画天上的飞鸟,院子不时爬过来一些黑虫子,把他画在土院子上的飞鸟弄的不成样子,要么弄瞎了飞鸟的眼睛,要么弄折了飞鸟的翅膀。阳讨厌死了这些黑虫子,丢下用来画飞鸟的柴棒,站起来,用脚狠命地踩那些黑虫子。在灶房和面的母亲,出来抱柴火,发现了阳的杰作,拿起一个玉米秸秆就打阳的屁股,一边打一边骂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踩死了一百多蚂蚁,长大了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连我这个当娘的也要一脚踩死!”

  阳在屁股的酸痛中记住了那个黑虫叫蚂蚁,阳本来只会说“爸”、“妈”、“糖”等几个简单的单字,可那天,他会说“蚂蚁”两个字了。

  母亲听见阳吐出了两个汉字――蚂蚁,高兴地丢下玉米秸秆,抱起阳,摸着阳的屁股说:“乖孩子,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那样对待你,屁股疼不疼呀!”阳本来没有眼泪,听见母亲的话,“哇哇哇”哭了,母亲说了许多好话,当然最后止住阳眼泪的是一个用纸包裹的“糖”。

  那个糖特别甜,阳现在想起来还能感觉到那甜味,嘴中的唾液也突然多了许多,阳咽下了一口唾液,口中又产生了一口唾液,阳赶紧又咽下了。

  天空突然飘过来一朵云,黑黑的,没有一点白,一只白脖子老鹰在那朵黑云下飞来飞去。阳认得那只老鹰,师父神手李三给那只老鹰起名叫“及时雨”,它和师父的关系比阳和师父的关系好。师父不知道突然去了那里,留下了那只孤独的老鹰在蓝天下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如果师父在的话该多好,起码他可以把心里话说给师父听,可现在该说给谁呢?小桃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尽管她的新家离阳的家不过五里路,尽管五里路,阳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但阳决不会再去打扰她。她已经成了家,成了家,就有了说话的伴……不想她了。

  阳想站起来,但身体酸软无力,他只想静静地躺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可以了。这些天来,白天他要锄地、给毛驴割草,晚上他要去给药店的老板分拣草药。妹妹上学走那天,没有凑够学费,当他把草药卖了后,没有走,像拴毛驴桩桩一样立在药店老板的药铺,一动不动,他实在张不开嘴,老板已经给他借了五百大洋,可妹妹上学还缺一百大洋,家里除了两头毛驴,其它能够变卖的都变卖了,而那两头毛驴要留下来犁那一百多亩地,千万不能出售。借,能借的都借了,还是缺一百大洋。

 关系好。师父不知道突然去了那里,留下了那只孤独的老鹰在蓝天下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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