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亲人离去第1/2段
秦石独自一人，拉着修长的背影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心中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师爷今日实在有些反常，老人平常都喜欢留他多学一会儿的。
“难道师爷真的身体不舒服，莫不是病了吧？那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一个垂暮老人生病了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秦石正思索间，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划破了这静夜长空！
“石头哥哥，娘快不行了！”
前面十几米处，灵音早已认出了秦石，六神无主的恐惧，一吼而出。
“啥？”
秦石脑袋里如晴天霹雳，“嗡”的一声，惊愕片刻后，撒腿便向家里奔去。
“娘…娘…娘，你不要吓唬我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石泪如雨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摸着妇人极其憔悴的脸。
妇人脸色苍白，双目微闭躺在炕上，已是气若游丝。听闻秦石的哭喊才艰难地挑起眼皮，嘴角努力一撇，漏出一个绝望的笑容。
“石头……回来了。”
“娘…娘，我在这呢，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就这么严重了呢？”
秦石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或许他从心底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一时刻。
“好孩子，不必……再为娘……徒增伤悲，娘早已……油尽灯枯了……”妇人喉咙枯竭地涌动一下，干裂的嘴唇颤颤开合，“若不是放心不下……你们孤苦无依，娘也……坚持不到今日。只是想再多看你们两眼，才累赘你们……残喘至今，现在……娘的大限已到，纵有千万不舍，也无可……奈何……这都是命啊！”
妇人眼皮枯薄如纸，一滴浑浊的眼泪盈眶而出，包含了那份千言万语也描绘不出的悲伤。
灵音从未看到娘亲如此虚弱，心痛至极，想及就要失去了娘亲，更是肝肠寸断，无法接受。
灵音扑通跪到炕前，趴在娘亲的脸旁，哭喊道:“娘，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去种地砍柴，洗衣做饭，我要每天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要离我们而去！”
“我们灵音……长大了，娘也算得以瞑目了，日后与哥哥相依为命，要多听哥哥的话。咳、咳……”妇人好不甘心，但又奈何天意如此。
“我知道了娘，您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不要离开我！”灵音哭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石…头……”
妇人此时出气多过进气，已顾不得灵音的哀嚎，转而急唤秦石。
“娘…石头在呢。”
秦石把脸贴的更近了些。
“方才……迷糊一梦，幽暗……漆黑的……小屋里，灵音为你……伤心欲绝，就像她现在这样。”妇人喘息变得更加急促，“而我……我……在窗外眼巴巴的看着她，却靠不得她身，喊不得她声，忧急之心……如肝肠寸断！”
妇人突然挣扎起来，抓起灵音的手交到秦石手中，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道：“答应为娘，无论灵音多么刁钻任性，还是惹是生非，你都要好好保护她，不离不弃！”
“放心吧，娘！石头对天发誓，无论怎样，我都会照顾好妹妹的！”
秦石握着灵音的手，整个身体抖动的更加剧烈。妇人微张微合的眼皮残酷地告诉他，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他承不承认。
“好……好……好，为娘这就放心了。”妇人再次躺好，带着无尽的不舍，妇人缓缓闭上了双眼。“曾经，觉得生活艰苦就埋天怨地，现今，愿于十倍疲苦而延一日终不得，果然是……天地不仁啊！”
半山湖村每户相隔数十米，整体面积也不小，而此刻，整个村子都能听见两个孩子的哭声，悲绝之声响彻半山湖！
两个孩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牵引，没了方向，除了哀嚎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
天微微亮，鸡鸣破晓而至，本是朝气蓬勃之音，此时却显得如此凄凉！
灵音哭的累了，筋疲力尽，直接趴在她娘胸口上昏了过，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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