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小鸟第1/2段
他喜欢单个在林中游荡。这森林让他着迷,处处有甜美的浆果,又处处藏着玄机或风险。而所谓风险,又都是凭着他的一己之力能够应付的,因此常让他觉得够刺激。比如蛇,他就常遇到。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蛇。他那时只能趴在母亲的背上,抓紧母亲的身体,由着母亲的纵跳来逃避蛇。族群中的猿人们见到蛇只有一个办法:逃之夭夭。渐渐长大后,阿努却发展出另一个办法:用树枝,特别是带尖的树枝,来挥打或刺击蛇,至今百战不殆。那些蛇都已经认识他,会立刻觉得浑身痛楚袭来,弯转身就疾游而去了。
森林渐渐地完全浸入在夜色中了。睡意渐渐袭来,阿努进入了梦乡。他一点不担心遭到袭击,睡得很熟。经过无数代的基因积累,他有一套特别灵敏的感觉系统,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听觉,嗅觉,触觉也会发挥作用。其自动化程度,就象呼吸在睡梦中会自动进行一样。有一次,一只猫头鹰在黑暗中突然扑向地面一只夜行的小动物。但它下扑的路线经过阿努睡窝的上空。突然变化的气流让睡梦中的阿努迅速行动,其声响倒把猫头鹰吓了一跳,捕猎自然中止。
一夜酣睡,耳朵贴着那只小小的鸟蛋。清晨,他在一片鸟叫声中醒来,看到曙光一条条、一排排地亮着透过林子。空中有些小飞虫在游曳,耳边有一种悉悉索索的细小声响,陌生的声响。什么?这倒把他吓了一跳,立刻双手一伸坐了起来。反转身去看时,只见一个张大的小黄嘴正朝天抖动着,露出粉红的口腔,身下是几片碎壳。他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他喜欢的那个鸟蛋——变的。他咧了咧嘴,显出一种近乎于笑的表情。当时的世界,没有会笑的动物。阿努这种笑,虽然只能算是一种雏形,却已经是当时生物界最高级的表情了。至于他们的后代们在几百万年后发展出各种各样的笑其虽然精彩,基础却也离不开眼下这种雏形的笑的。
生平第一次,阿努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但很快,看了这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一忽儿后,他就作出了决定。他极小心地把雏鸟放到一只手里,虚握着它,用剩下的三肢攀援着,找到了那个鸟窝。一只母鸟在窝上正襟危坐着,突然站起,浑身的毛蓬松起来,翅膀向上拉伸,头颈向下延长,尖嘴逼向阿努,一阵愤怒的咕咕声,宣示着恶战的决心。阿努的背脊和头皮起了一种刺热,这种热在每次遇到危险时都会不请自来。谁说森林中只有蛇利害?愤怒的母鸟一样难对付。但阿努决心已下,祭出老法宝。只见它双脚紧握树干,一手护定雏鸟,另一手只一撩就折下一根树枝,向着那母鸟挥打点击,其单枪技法虽至今为止未有现场录像,不能通过慢镜头回放由今日的武术家们研究分析,但其效果是显然的。因为那母鸟被这树枝的凌厉攻势逼走了。而且它一点没有受伤,这才是这套枪法的利害之处。若伤了这只鸟,阿努明白,便是今日的失败。他顺利地将雏鸟放入鸟窝,那小家伙正不顾一切地张大着嘴要吃的。他顺眼望去,窝里另两只蛋壳也在碎动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动作是太迅速了。在那母鸟看来,这猿人怎么一晃就没影了。它急急地落在窝沿上,却一眼瞅到那大张的小鸟之嘴,母性蓦然升攀援着,找到了那个鸟窝。一只母鸟在窝上正襟危坐着,突然站起,浑身的毛蓬松起来,翅膀向上拉伸,头颈向下延长,尖嘴逼向阿努,一阵愤怒的咕咕声,宣示着恶战的决心。阿努的背脊和头皮起了一种刺热,这种热在每次遇到危险时都会不请自来。谁说森林中只有蛇利害?愤怒的母鸟一样难对付。但阿努决心已下,祭出老法宝。只见它双脚紧握树干,一手护定雏鸟,另一手只一撩就折下一根树枝,向着那母鸟挥打点击,其单枪技法虽至今为止未有现场录像,不能通过慢镜头回放由今日的武术家们研究分析,但其效果是显然的。因为那母鸟被这树枝的凌厉攻势逼走了。而且它一点没有受伤,这才是这套枪法的利害之处。若伤了这只鸟,阿努明白,便是今日的失败。他顺利地将雏鸟放入鸟窝,那小家伙正不顾一切地张大着嘴要吃的。他顺眼望去,窝里另两只蛋壳也在碎动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动作是太迅速了。在那母鸟看来,这猿人怎么一晃就没影了。它急急地落在窝沿上,却一眼瞅到那大张的小鸟之嘴,母性蓦然升起,口中仅剩的一点食物立刻捐给了子鸟。那雏鸟也得到了降生后的第一顿美餐,不枉这一整个早晨讨要的努力。这一幕全被阿努躲在树后看了个明白,放心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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