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罪？罚？第2/2段
“是。”姬无咎面不改色。
众人一片哗然。
中大夫可是个不小的官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这一承认，岂不是死定了。
“须贾奉命出使齐国讲和修好，朝堂上被齐襄王数落得无言以对，其门客范雎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替主人解围，深得齐王敬重，齐王欲留他任客卿并赠黄金等物，均被谢绝。须贾回国，不仅不赞扬他的高风亮节，反诬告他私受贿赂出卖情报。这样的人，该杀。”黄歇肯定。
姬无咎面无表情，他无须任何人肯定。
“也是你，灭了‘人屠’白起满门？”黄歇又问。
“是，可惜。”
“可惜没赶在他赐死前杀了他？”一边的李园抢话道。
一众更是哗然，人人皆知“人屠”白起，杀人百万，从来不眨一眨眼睛，而这少年竟然还可惜没能亲手杀他。他有多大的胆？
不知从谁的一句叫好声开始，喝彩此起彼伏。
“白起伊阚斩二十四万魏、韩将士，长平斩四十五万赵国精兵。围困数月，赵括已然战死，二十余万赵兵已然投降，他却假意收服连夜屠杀。这样背信弃义嗜杀成性之门，该灭！”黄歇越加赞赏。
姬无咎无须任何赞赏。
“只是这白起屠门案只过了数日，你人已在楚地。两地相隔千里，你如何得到。”
“千里奔袭，又有何难。”姬无咎不动声色。
黄歇可不是平白和他在这里浪费唇舌。
“早闻邓陵子从墨家三分而出，因游侠楚地，便称作楚墨。楚墨发展至今已近百年，几代巨子均武功卓绝逍遥世外，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后生门人，好生了得！幸会之至。既是自家人，便放下剑来说话。”黄歇脸露笑容，有意结交这楚墨一支，更欣赏姬无咎的人品武功。
“你们先放人。”姬无咎依然神色冷冷，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吐出。
“你们可还有物证要来治罪？没有就放了我爹，拿他祭旗，效果更好！”羽丽见父亲伤成那样，心理难过，越加恨这个只听谗言的昏庸楚王。
此时楚王一脸狼狈象，被羽丽拎来甩去，竟有些滑稽，不禁令人发笑。而反衬之下，羽丽英姿勃发，巾帼无双，倒像是个女英雄。只听黄歇说：
“即使如此，这便放了安将军，令你们父女团聚。”
黄歇看一眼李园，李园立即会意，吩咐下去。
“这就放人了？”“安将军无罪？”“之前是谁告发的他通敌？”“我们难道错怪了好人？”下面军士一阵骚乱。
羽丽见有人在帮她父亲解着铁链，似放下心来：“楚王！不杀你祭旗也可以！你要将诬告者治罪！拿他们祭旗！”她用枪指着楚王。
楚王叫苦不迭，他本来就没拿这小姑娘的话当真，杀他祭旗？给她十个胆子，这讨价还价更似儿戏一般，无奈颈上有剑，只是装作不闻。
“爹！你还能走吗？”羽丽搀扶松开铁链的父亲。
“安将军腿不能行远，我便派辆车护送你们。”黄歇一指，一辆战车已停靠在祭祀台前。
“爹，我们走！”羽丽架起父亲的一侧肩膀。
安儒已打定必死之心，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再难逃脱，便让阿婆将羽丽牢牢锁起，等他走后再放出来，谁知羽丽竟跑来救他，还拉了姬无咎挟持楚王，这祸闯得太大，不说今日难以脱身，就算脱身出去，她以后还如何安生？正心里盘算，已见暗处架起一排弓箭手，向他们射来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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