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夜饭第2/2段
日常因为要忙碌生计，再加上两人的读书学习，所以一家子真正能坐在一起唠闲话的机会并不多。
一般也就是逢年过节有时间，比如元宵、清明、端午、中秋这几个节日，母亲把烧鱼和炒鸡蛋摆在两兄弟面前，把些清淡的素菜放到自己面前，美其名曰，自己身体不好，吃不了带油腻荤腥的东西。
王素两人没有故意拆穿，而是多留下些鱼、蛋不吃，等到放的时间稍长些时，母亲会因为怕食物坏掉可惜而吃了，这做法就是两兄弟心中微不足道的孝心。
端起饭碗，就着菜往嘴里扒了几口饭，端着碗，王默突然说道：“前些日子先生说，等过了元宵节，要带着我们几人出去游学，去郡城和邻郡，路上一应开销皆有官学账面上报，先生让我回来问询母亲的意见，母亲意下如何。”
他说完，饭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往嘴里扒饭和咀嚼的声音也消了下去，母亲闻言慢慢把饭咽下去，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担忧神色涌上了母亲的脸，等到母亲开口，王素一碗饭已经快下去一半了。
“我知道先生对你多有偏爱，但是如今你年纪还小，实在是经不起路途的长途跋涉和颠簸，不如来日我同你哥一起去拜访先生，把这次游学推辞了，再过些年你再去。”母亲不无担忧的说道。
其实母亲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基本上每隔上几年官学便会让一两个先生领着几名资质聪慧的学生出去游学，来增加他们的阅历和学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是这个道理了，这做法是当世人所一直提倡的，不止巨野县的官学如此，其他地方的同样有类似的活动。
前几年，先生曾经看在王素父亲曾经做过同僚的份上，也给了王素一个名额，当时去的是天下九州之一的青州大城，一行算上先生六人在州城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客栈住下，然后便去拜访了州城官学，也是仅次于太学的书院——海岱书院。
可惜，当时连书院的大门都没有进去便被赶了出来，接着灰头土脸的六人只好在当地爬了一趟云坨山和仰天山，又去了黄花溪、范公亭等地游赏，一直待了半月之久才返回巨野县。
此行虽然没有学问上的交流，但确实给连同王素在内的四名学生开了眼界，尤其是青州大城的繁华鼎盛最让人难忘。
当然，还有海岱书院连正眼都没瞧的羞辱同样也铭刻在心上。
言归正传，见母亲犹豫的王默，想着加一把火，便在一旁用眼神暗自示意兄长速速上前解围。
而对面的王素瞥了一眼他，也在饭桌下竖起来三根手指头，意为替他打三日的洗脚水才肯帮王默，小弟见状，连忙点点头，想也没想便答应了，生怕王素反悔。
等王默答应了，王素这才笑着给母亲夹了块鱼鳃下面的肉，这里是整条鱼身上的精华，最是鲜美柔嫩不过了。
看母亲吃下去之后，王素开口道：“母亲莫要担忧，游学一事书院里不知道举行了多少次了，遇到危险的几率不能说没有，但却低的可怜，再说随行的还有马车，赶路不会太过劳累，母亲您就放心吧，毕竟我曾经去过，是有经验的。”
母亲闻言下意识点点头，接着就错开了话题，说起了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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