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隐姓埋名第2/3段
小女娃耸了耸鼻子,对老人口中的批评告诫充耳不闻,只是小脑袋瓜子里,不住地闪过道天洞这几个字。
她如今已打遍茶婆村无敌手,连力气奇大的李少溪都不是她的对一合之敌。
那个什么道天洞虽然说得厉害,但在同辈之中,她敢打包票,无人是自己的对手。
而且大哥也在道天洞,还是金丹境道师,谁要是敢仗着年纪大欺负自己,那她就在大哥面前哭鼻子,让大哥替自己报仇。
这么一想,说不定在道天洞比在茶婆村还要好玩许多呢。
小女娃狡黠一笑,歪着脑袋颇为自得。
憨笑了两声,女娃轻轻咬了咬唇,忽而鼻子一抽,数息不到,脸色已如六月天一般,顷刻覆盆大雨。
水汪汪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吧嗒一声,两行清泪唰地淌下。
女娃嘟着嘴,往前猛地一冲,抱住老人干枯苍白的手。
“爷爷,青蔓舍不得你,青蔓想一直在旁侍奉你...”
老人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娃,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性子和她爹一样,鬼灵精怪。
虽然知道她说这话无非是想讨自己的欢心,老人低垂的眼神缺中仍旧柔软了几分。
他摸着青蔓的后脑勺,捋着山羊胡子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爷爷知道你孝顺,夜深了,快去歇息吧,爷爷还得去后山给狗儿送一床被褥,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年怕是有一场凛冬啊。”
老人又轻声劝了好几句,青蔓才缓缓松开老人的手,眨着圆滚滚的眼睛朝窗外看了看。
窗外院子里几株梧桐轻轻颤动,叶子落了一地,风卷残叶,沙沙声不绝。
有些被扬在半空,飞舞翩跹,有些被吹得撞在木窗上,惹得窗纸一抖。
有风从窗纸的细洞里吹了进来,带起一阵寒意。
青蔓裹了裹衣服,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欢喜。
凛不凛冬的跟她干系不大,虽说茶婆山处于北方苦寒之地,但她李家家境还算殷实,在冬日有粮有柴,饿不到,也冻不着。
而且,雪一落,年关就近了,能吃上糖葫芦锅包肉还有五香鸡,还能去村口堆几个雪娃娃,多好的事啊。
只是今年的冬天怕是真有些冷,这一场雨还没落下,已是起了几成寒意。
她将脸蛋贴着窗户,朝漆黑一片的后山望去,一座孤零零的石庙矗立在山顶。
“也不知道那狗崽子怎么想的,爷爷都那样说了,竟然还死活不答应,非得去那座破庙住着,冻死你个不识好歹的狗子。”
青蔓撇了撇嘴,恨声骂了几句。
她嘴里的狗崽子,便是住在后山山神庙的秦狗儿。
狗儿是个孤儿,说起来比她还要大一岁有余。
当时也是寒露时节,正下着一场大雨,他趔趔趄趄地踏进村子,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短衫,嘴唇冻得乌青。
手里拿了根一尺七寸长的漆黑铁锥。
锥身雕着四具狰狞兽首,冒着森然寒光。
怀里鼓鼓囊囊,叮咚作响。
腰间吊着一块刻着“秦狗儿”三字的生辰牌。
那时正是山村人家早起时候,家家户户刚升起炊烟,到处弥漫着柴火清香。
有出门洗菜的婶子见一个三四岁的娃娃在雨中傻傻站着,便想把他带回家避避雨。
谁料看着傻乎乎的娃娃,一旦有人靠近,他便举起手中铁锥,眼中散着让人发寒的死灰色。
村子里都是猎户,猎户都有狗,狗都是护主的。
见自家主子受欺负,几只忠心的黑狗便朝着秦狗儿扑了过去。
那几只都是跟着猎户风里来雨里去的好手,身手矫健,爪牙锐利。
秦狗儿握着铁锥,眼中没有半分惊惧,也无半分不屑,就只是看着。
像走在山间小路时,看叶子落下冷,这一场雨还没落下,已是起了几成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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