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锥殒命第3/4段
他的眼中满是恨意，仿佛让他失去一只眼的并不是那尊邪眼菩萨。
“捡漏？捡谁的漏？莫不是邪眼菩萨已经被你打伤了？”
秦狗儿冷冷一笑，对这个爱摆架子又不积口德的老头，他倒也用不着虚情假意。
牛步仙气得八字胡一抖，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怒气横生，手中长刀嗡嗡轻鸣。
若不是忌惮一旁纹丝不动的邪眼菩萨。
下一刀，定然要了眼前小畜生的命。
秦狗儿丝毫不在意牛步仙满是恨意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牛步仙不会杀他。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邪眼菩萨不会让他活那么久。
就在这时，半丈高的邪眼菩萨动了，它纵身一跃，朝着牛步仙冲去。
牛步仙手中长刀紧握，道道青光在刀身流转，缕缕道气依附其上。
他紧咬着牙根，仅剩的那只眼中满是杀戮的快意。
“孽障，受死。”
邪眼菩萨落下，他那一刀恰好挥出，飒飒破空声，听着便有几分锋锐。
“阿牛，你终究还是抛下我了么？”
一声轻叹。
牛步仙的刀顿在半空，邪眼菩萨猩红的长舌洞穿了他的心口。
秦狗儿眼神一凛。
明明那一刀可以斩断邪眼菩萨的脖子。
不过最后关头，牛步仙竟然住手了。
倒不是他对邪眼菩萨下不去手，只是对邪眼菩萨幻化成的女子下不去手。
站在牛步仙身前的，是一个穿着碎花短褂，眼泪汪汪的女子。
秦狗儿知道那不是幻象，那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是邪眼菩萨怎么会变成人呢？
他想不通。
牛步仙也想不通。
于是在那一刻，他的刀慢了。
刀一慢，命也就丢了。
此时，站着的就只剩秦狗儿一人了。
牛冲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瘫倒在地，一股骚冲味儿从他裆下传出。
邪眼菩萨舌头一卷，转过身子看着秦狗儿。
秦狗儿这时候才算真正看清它的样子。
浑身赤金色，脑袋磨盘大，除了嘴巴和鼻子外，就剩一颗水桶大的眼睛。
眼中无瞳，惨白一片。
它紧紧盯着秦狗儿，眼白如光一般流转，像是云朵聚散。
秦狗儿看着它，依旧一动不动。
有漆黑的妖丹护着，邪眼菩萨布的魇似乎对他没有半分作用。
数息后，它也觉察到了这点。
只见这只体型巨大的金蛤蟆挪了挪身子，小山般的金蟾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娃。
男娃长得虎头虎脑，脸上肉嘟嘟的，像是两个大馒头。
“虎儿。”
秦狗儿喃喃念叨，眼中露出悲伤。
虎儿是他在地牢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他依旧记得惊笋没入虎儿心口时，手心传来的寒冷。
像是握着一块千年玄冰，是那种彻骨的寒。
“狗儿，再让你选，你还会不会杀我。”
虎儿笑着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不符合年纪的凄凉。
“狗儿，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虎儿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
“我只是不想死在他们手上。”
“我娘说，只有心甘情愿地死，才能投胎转世。”
&ems步仙身前的，是一个穿着碎花短褂，眼泪汪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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