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荒尸虫第3/3段
“你们来是为了告诉我发生了何事，还是想让我做决定？”
翠花婶子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牛家传出风声，说是狗儿杀了碧眼金蟾，一招毙命。”
李正山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一招，很漂亮。”
翠花婶子一愣。
“师父，你...”
李正山微微一笑，捋着胡须慢声说道：
“没错，当时我也在场。”
“那...”
“无妨，他并没有被四象灵丹侵染心神，金丹虽说是妖丹，但狗儿依旧是狗儿。”
李有庆似乎并不认同这番话，迫不及待地接言道：
“若不是被妖气侵体，他怎么抵得住碧眼金蟾的魇术，要我看，他如今恐怕已成了荒人，师父，此时绝不能存妇人之仁，倒不如...”
他自顾自说着，李二牛使了好几次眼色，他都没当回事。
李正山点着头，手指夹住一片落下槐叶。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叶片之上霎时凝结了一层白霜，咔嚓一声，已化为齑粉。
“有庆，你是不信我？还是在教我做事？”
李有庆身子一颤，躬身而立，不敢多言。
李正山拍了拍手上的灰烬，而后摆了摆手。
“都回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李二牛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朝着院门走去。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沧桑而疲倦的问话。
“你们陪我在此荒等了三十多个年头，长于此地，老于此地，不久后或将死于此地，可有怨言？”
“师父...”
李二牛回过头咧嘴一笑，本想做出副豪侠样子，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哽咽。
生死对他来说本不是大事，若是以前，或许连想都不会想到上面去。
只是有了少溪那小子后，倒是多了些儿女情长。
“唉，若不是因为我，你们本可以如宗门子弟一般，纵马扬鞭，快意恩仇，可如今，不但你们活得生不由己，连孩子都得入这一场局...”
李正山在说完那番话后仿佛老了几十岁。
风卷起他的长衫，也吹动了他披下的白发。
一道水纹刺青在他颈后，晃得李二牛他们眼睛生疼。
“好了，都回去吧，三日后，让孩子们都去道天洞，这几天你们也好好陪陪他们，此次一别，便是生死交错了。”
李二牛点了点头，翠花婶子已是红了眼眶，就连素来鲁莽的李有庆，此时都有些感伤。
李府大院又是一片寂静。
李青蔓缓缓走出书房，走到李正山的身后。
“爷爷，是不是狗儿出了什么问题？”
李正山回过头，苍白的脸上像是被大雪封了千年。
“蔓儿，去叫阿贵炒几个下酒菜，爷爷今晚想喝一场酒。”
青蔓杏眼圆瞪，本想闹性子将他骂一顿。
但一抬头看到他脸上的愁思，不免又心软了几分。
“可不能喝多，前几日你还咳血了呢。”
“你呀，跟你爹一样啰嗦。”
夕阳西下，李正山笑了笑，扬了扬手，女娃娃识趣地退下。
深深庭院，唯有风吹落叶声，老人抬起手，用力握了握拳。
当初他凭这一双手在江湖也闯下了一番名声。
谁料世事无常，当年显赫一时的大寒魄手，如今已日薄西山。
李正山脸上划过一丝落寞。
“便趁着还有一口气，将最后的事都结了吧。”求收藏求推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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