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魄绝命第2/3段
不过他听明白的那一半，便是眼前这老东西想阻止他们去找秦狗儿。
牛天威冷哼一声，拍桌而起。
“李正山，我来这儿只不过跟你说声，而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思，我牛家哪怕出了变故，要捏死你也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起身欲走。
这时候，李正山手腕一翻，锦盒化为齑粉，露出一截羊脂般的白玉。
一股青色道气将白玉卷起，朝着牛冲袭去。
院中谁也没有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牛冲凄厉惨叫。
再看时，那截白玉恰好插入他的伤口中。
“放肆。”
牛天威神色大怒，昨夜他请了镇子上最好的郎中开了最好的药，方才堪堪止住牛冲手上伤口的血。
“给我上。”
他大手一挥，带来的十几个护院凶神恶煞地朝着李正山举拳砸下。
李家几个下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有胆小的眼睛一翻早已晕死过去。
胆子大的哆哆嗦嗦想去拦一拦。
但院子里都是牛冲的凄厉嚎叫，脚步不免也踟蹰起来。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从来温和谦逊的老爷，如今怎么变了一副模样。
就在牛家护院冲到李正山身前不足三尺时。
一道白光涌出，如月色般阴冷。
他们眼前一花，而后胸口一阵剧痛，寒意传遍全身。
轰然一声，十几个大汉倒飞出去。
砸在地上时，他们一个个面色已是紫青色，不住哆嗦，眉头胡须甚至是汗毛上都沾着白霜。
庭院中陡然一凉，如三冬造访，放眼皆白。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李府下人是因为吃惊。
而牛家的人，是有话想说。
他们一直盯着牛天威，嘴巴一张一合。
只是临死前，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当年北荒塔十妖将之一的寒魄手，岂是浪得虚名。
牛天威也吓得汗水浸湿了绒袄。
他就算眼力见再差，也知道眼前这位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见过牛步仙出手，一拳一脚虎虎生威，道气化甲后刀剑无惧。
可与李正山比起来，屁都不是。
李正山依旧在喝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家下人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知是该上前添酒，还是退下避嫌。
李青蔓神色复杂，她刚路过院前月洞门，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她不是怕看到死人，只是怕爷爷看到站在死人身旁依旧淡定自若的自己。
很多事她都知道，只是爷爷以为她不知道。
有些事爷爷以为她知道，但是她却始终不太明白。
她知道爷爷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当年那个瞎老头的恩。
但让李家付出那么多年的血和泪，到底值不值得？
她还小。
爷爷曾说过，小孩子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大人怎么说，小孩子怎么做就好。
于是，这些年，她一直让自己不多想。
爷爷让她三日后去道天洞，寸步不离地跟着秦狗儿。
她点头答应。
又说哪怕去不了道天洞，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秦狗儿。
她又点了点头。
她知道茶婆村怕是有大难了，但是不知道该为谁伤心。
那一瞬间，她发觉自己好像也是会有心事的。
秦狗儿口中那个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原来也是有心的。
走出院子，站在院外的那条小径上，她看见青石板的铺就的天井，在艳阳下闪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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