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知己第3/4段
和挽澜殿书房外的露台。
他那样陪她看星星,很多个夜晚,断断续续很多年。
有一阵格外嫌她字丑,故意在她月华台观星之时跑上去,命备笔墨纸砚,从后环着她,手把手一笔一划地教,每个字写二十遍,直惹得她着恼。
“阮雪音三个字总要练好。”他不依不饶。
阮雪音站久了腿酸,一直低着头脖子也酸,回半边脸道:“同你做笔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
阮雪音便扭脖子仰脸更甚,凑去他耳边:“练这些字需要花多长时间,我就亲你多长时间,字就不练了。”
顾星朗岂有不从之理。
直教案上文房四宝一样样坠地,涤砚云玺闻声往上冲,眼看要掀帘而入了,方恍悟,对视一眼,悻悻然又拾级而下。
过往种种的甜,混进身体内流动的酒水里,分外烧心。他打了个寒战。
小八其实发现君上穿少了,想问是否命人回去取斗篷,刚挪一步,顾星朗垂着的手摆了摆。
阮雪音收回视线与墨玉镜,才发现身侧多了个人。
本就是装醉,她不大意外,稍挪动不想与他挨着,却发现此人与早先的竞庭歌一样,会冻死。“饮了酒,更该保暖。”
“忘了。本只是到洞口醒一醒神,听说你出了门,直接就过来了。”顾星朗笑,整个人浸在月光里有种清冽的好看,让人眩晕。
“回去吧。”阮雪音便要起身。只有立马一起回才能免他受寒。
“你把斗篷脱给我不就行了。”
脱给你我不就冻死了?阮雪音险些说出口,暗幸没有,因为又很像打情骂俏。请下载app爱阅app最新内容
她解系带,刚将斗篷展开,顾星朗一挤一钻,两人同在一袍之下。
不太够用,但也能挡着背了。他满意低笑,将系带重新结好,便算捆了两个人在一处。
——从后望去,十分滑稽,又叫人心暖心酸,不忍多望。
她以为他又要缠人,却没有,放心挨坐了会儿,问:“上官宴可有娶妻?”
“没有。”
阮雪音刚要往竞庭歌身上想,听他又道:“但女人不少,和从前一样。”
真不知该喜该愁。——愁什么呢?竞庭歌与慕容峋已尘埃落定。
“听说,只是听说啊,”还没完,“他如今喜欢的都一个样。都像竞庭歌。”
阮雪音一颗心在短短几瞬内三番上下,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戏弄她。“那是何意?收了一院子像竞庭歌的姑娘,每日更换?真把自己当国君了?”
顾星朗本就带三分醉意,挨着她又高兴,畅快笑:“你谈起他怎这般刻薄?与对其他人大不同,我都要吃醋了。”
“你的醋太多了。”阮雪音说完方觉失言,悔不及。
顾星朗抿唇角笑,继续道:“那小子的桃花,一如既往的旺。还记得我告诉你,竞庭歌的一个门生入了礼部司为官吧?大概因是她的学生,也因新政原就主张女子立世与男子平等——总之他对那小丫头诸多照拂,以至于人家生了以身相许的心思。”
竞庭歌的学生,最大的也才十几岁吧?阮雪音颇无语,却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极易发生在上官宴身上。
也易发生在顾星朗身上。
真是物以类聚。
“不是说在苍梧的暗网已被他捣得殆尽?”却连这种事都清楚。
“绣峦,你知道的。”
阮雪音稍反应,想起来了。当年千钧之刻那姑娘传信苍梧之变,直接促使顾星朗北上,平安归祁——一信报恩,印象至深。
“她还在为你做事?”
“大概认为竞庭歌之死与上官宴脱不了干系,她盼着我赢。”顾星朗笑笑,“竞庭歌的两个婢子,如今都在侍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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